被提问的田纯眼神怀念:“年幼时,父亲曾给我定下一门婚事,但时移世易,种种原因,已经不作数了。”
接下来,田纯接过了转瓶子的活,问被转到的白愁飞:“那我问个简单的,白公子来京城可有什么打算?”
白愁飞志在青云,也不隐瞒:“我来京城是要干出一番事业。”
田纯:“非要闯出一番事业才好吗?”
“男人不能开万世功名扬天下,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白愁飞一牵唇角,一言一行间皆透着几分桀骜。
田纯笑道:“活得平安喜乐,不也挺好?”
只见白愁飞眼神微微放空,沉入了自己想法里:“可在我看来,平静是痛苦的,渔樵耕读,不如一瞑不视,何必浑浑噩噩过日子。”
即便是前路如何坎坷崎岖,他亦要一往无前。
一度安静的曲无患倏而轻启红唇:“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白愁飞一愣,没想到她会忽然开口对自己说这话,这船上的几人,都不似他这般满腔抱负,心慕功名,他坦荡直言野心,却没想有人能理解。
他眼底柔和一瞬,唇角溢出一丝笑意:“借曲姑娘吉言。”
温柔小手托着下巴问:“小石头,那你呢?”
“我?”王小石笑容坚定且柔和,“我只要试一试,是不是一定有千秋名万世功我不在乎,但如果不试一试就放弃的话,总会有些遗憾的。”
王小石又问田纯:“那你呢,田姑娘?”
田纯笑着,话音一转又问起了温柔:“我只想回家,回家便是我的愿望。妹妹你呢?嫁人?”
温柔立刻反驳:“我才不想嫁人呢,是纯姐姐你想嫁人了吧!”
田纯:“难道妹妹一辈子都不嫁人了吗?”
温柔下意识瞥了一眼王小石:“我先找到师兄再说!我们继续,继续!”
几人玩闹间,白愁飞竟然转到了曲无患。
他清逸的俊脸上神情一滞,踌躇一瞬,问道:“曲姑娘为何参加武举,入仕?”
这问题可就大了。
曲无患艳冽的面上徐徐浮出笑意,幽幽黑眸意味深长的看他,笑得一侧的郝从心心肝直颤,暗呼白愁飞真会作死。
郝从心可太熟悉曲无患了,什么叫太女一笑,生死难料。
曲无患素手执起酒盏,举止潇洒又雅致地一饮而下,酒盏落桌,才道:“公子,到我了。”
郝从心:“......”呵呵,你要造反平权能让他们听吗,那还不得杀人灭口?这个白愁飞估计一直以为在场的人属他野心最大,绝对想不到这还有个真正的人间杀器。
白愁飞闻言一怔,就见曲无患随手一转瓶子,那瓶子就跟长了眼睛似的,转到了他。
曲无患淡淡瞥了一眼酒瓶:“公子,敢问你若为将军,困守孤城包围圈数月,弹尽粮绝,弓马缺乏,当如何?”
“......”
说曲无患没耍诈他都不信。
但曲无患的问题,让他深思了一瞬。
他倏而一笑,与曲无患对视:“可诈降突袭,再效仿先贤诸葛,寻视线不清时草人借箭虚张声势奇袭,亦可借鸟类焚烧对方粮草,两两相耗,迫敌退军。”
若是往常,他必然不会去思考这些问题,可眼下曲无患问了,他也就想了一想。
曲无患颔首,唇边浅淡的笑意让她容色愈发艳丽灼人:“公子若一朝乘风,必不可限量。”
白愁飞眼神一转不转地看着她,眼底有些隐约愉悦。
不多时,曲无患又转到了白愁飞。
她问:“公子,若前有猛虎后有狼群,当如何?”
白愁飞眼神微亮:“当使二者两相残杀。”
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好玩个游戏,玩着玩着白愁飞就和曲无患聊上了,越聊越离谱,聊得完全听不懂的温柔都睡着了。
两人还旁若无人,那画面与温柔和田纯结交的架势十分相似。
王小石看向一边的郝从心,低声问:“曲大人是要招大白去参军吗?怎么同我师傅考教我功课一般?”
郝从心:“......呵呵,没有没有,大人就是喜好这个,就这点毛病,见谅,见谅。”
白愁飞和曲无患这两人,同样野心勃勃,凑一块,郝从心收获的简直就是双倍惊喜。
他娘的,一个比一个不怕死,他都怕离近了哪天被连累没了脑袋。
聊着聊着,几人也不知怎么就睡了过去,等到雷纯拿了匣子,又因其属下所说杀苏梦枕之事,翻脸杀了其属下抛尸江中,将匣子放回去,曲无患和郝从心睁眼。
郝从心:“想来此女便是六分半堂的大小姐雷纯,她先前所述婚约,便是金风细雨楼的苏梦枕,到底是闺阁里养出来的,化名也不知多加掩饰,再者说......”
郝从心看向曲无患:“她也不想想,咱们这种在西北打仗的人,这种谍计用迷药的小手段,都是玩剩下的了。”
曲无患:“她也没想到会遇上我们,开弓没有回头箭,硬着头皮一搏罢了。”
......
翌日清晨,几人就得到‘田纯’有事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