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夜里依旧繁华,灯花璀璨,然而这繁华之下亦有深不见底的黑暗。
王小石和白愁飞被无故抓入刑部大牢,温柔想救,却有心无力。
“小石头,大白菜,我没有用,救不了你们,但是你们一定要坚持下来。”
温柔站在刑部大牢之外,抬手擦了擦眼泪,拿着烟花筒失落地往金风细雨楼走。
谁曾想她刚穿过人群,就看见一个穿着奇怪衣服的小姑娘,站在一口开水滚滚的锅边,一手就往里伸!
温柔:“?!”
路人:“娃你干啥?!”
摊主:“孩子,水是开的!”
“小妹妹住手!”可惜温柔没来得及,这么远的距离,那小姑娘已经把手伸进了滚烫的开水锅里。
温柔以为小姑娘会烫得一声惨叫缩回手,谁曾想小姑娘愣是一声不吭,捞了个冒烟的饺子瞅了半天,然后直接塞进了嘴里,那看起来白白嫩嫩软乎乎的小手只沾了开水,却竟是毫发无损。
路人:“!”
温柔:“!”
脸上泪痕未干的温柔张大了嘴巴,很久都没回过神来:“小,小妹妹,你是练铁砂掌的吗?”
小姑娘迷惑地看着她,那双清透如水的眸子满是疑问:“铁砂掌是什么?”
温柔被她问愣住了:“就是,就是江湖传说里,一种失传已久的绝学武功。”
谁曾想小姑娘更迷惑了:“绝学武功是什么?”
路人:“......”如此高手竟然是个傻子?果然,老天爷是公平的啊。
温柔:“......”
得,她看出来了,这姑娘不是不知道铁砂掌是什么,这姑娘估计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
......
刑部大牢。
道道铁门顺着过道一路往前,分隔的隔间里皆住着不少衣衫褴褛披头撒发的犯人。
这些犯人多数瘦骨嶙峋,精神恍惚,一听刑部的大门打开,有新人进来,便挤在铁门缝里伸出手招呼:“来新人了!又来新人了!”
犯人们都以为来人会被锁住手脚,却不想进来的人竟然没被戴上枷锁铁链。
甚至新人还是个看起来小小一只的姑娘。
那模样,估计只有个十五六岁,她一身他们从未见过的奇装异服,看起来却格外招人疼爱。
总有一种见到了自己未来女儿的错觉。
小姑娘不高,乌黑亮丽的头发没有扎起,却不凌乱,柔顺地披散在身后,额前有薄薄的刘海,细眉下一双猫儿似的圆溜溜的眼睛,瞳孔漆黑又大,炯炯有神又清澈呆萌,她鼻子高挺又偏小巧,樱桃小嘴莹润,又是张软软乎乎的脸,白得发光。
这般模样,穿一身白裙子,背后插两个翅膀,说她是个小天使都有人信。
她穿着十分普通的黑红色的运动校服,是那种学校最常见的,宽松臃肿的外衣长裤,拉链拉到脖子,一边走,一边目光好奇地打量四周。
一个狱卒道:“刚好任怨大人腾出来个空地儿,就那两个新人隔壁吧。”
小姑娘长得乖巧,目光迷茫,听见这话转头问:“吃的在这里吗?”
狱卒们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出了这个人脑子有问题的评价。
难怪送进来的人说她在大街上差点打死了皇商陈家的小少爷,合着一个纨绔好色,一个只长脸、四肢发达没长脑子,仗势欺人欺聪明人也就罢了,欺负一个傻子,那陈少爷能不被一顿暴打吗?
有些傻子,她连怕都不懂。
这小傻子武功高强,他们要抓怕是容易伤亡惨重,谁也不想当伤亡的那个,于是商量着换了个法子,把人骗进来的。
小姑娘被一路带着,安静地进了牢房,等到门被锁起来,她也没有丝毫危机感,还在等所谓的上菜。
一墙之隔的牢房里,王小石和白愁飞听见又有人被关进来的动静,对视一眼。
王小石想到自己和白愁飞被无故抓进来,还受了刑:“看样子又有人被抓进来了,这傅宗书心狠手辣,草菅人命定然不在少数,也不知道,是不是跟我们一样。”
白愁飞泡了一趟水,受了凉,又饥肠辘辘许久,形容落魄,精神不太好:“现下我们多久没喝水没吃东西了,也不知我们还能不能活着出去,你倒是有闲心去管别人。”
“哎,也是,我们都自身难保了。”王小石叹了一口气,“不过大白,我们一定要坚持住,苏大哥一定会救我们的。”
阴冷潮湿的牢里,忽然传来一道细软奶气的嗓音,听起来,应当是个年岁不大的小姑娘。
“你们要吃东西吗?”
白愁飞和王小石闻声当时就一怔,这声音听着,应该还是个孩子吧?这刑部竟然丧尽天良到这个地步了,连小女娃都抓?
王小石:“小妹妹,你是隔壁刚进来的?”
小姑娘听见这话,答非所问:“你们离墙远一点。”
王小石:“什么?”
回答王小石的,是一声轰响。
隔壁的小姑娘,她竟然一拳打在墙上,就仿佛在打豆腐一样,活生生穿出了一个洞来,那墙上的碎石撒了一地!
王小石瞪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