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花繁眸子瞥了一眼挽留剑,“我不用刀剑,碍事,对了,回去不准告诉别人我干什么去了,尤其是白愁飞和温柔。”
她是去当老六的,又不是去跟关七单挑,带把剑还得腾只手出来。
温柔性子急,朋友有事难免跟着上来,容易遇到危险,至于白愁飞,她就更头疼了。
花繁一路追着关七的踪迹跟上去,夜幕深深,大概是因为关七导致的慌乱,这一片没什么人,只有傅宗书的小妾被他一路逼着大骂傅宗书,逼傅宗书出来。
这个时代的女人多是可怜人,许多时候甚至不被男人当人看,就傅宗书这样的人,关七拿小妾去逼傅宗书,简直就是白搭。
那女子一身蓝衣染血,形容狼狈,一路边哭边喊,一霎回头,就见关七后方,一白影飘然立于屋顶上,当时就一声惊叫吓晕了过去。
“鬼啊!”
花繁:“?”关七没把你吓晕过去,我tm把你吓晕了?
穿白衣披头散发真的有那么恐怖吗?
关七闻声倏然回首,锋锐的目光直逼花繁,“你也是来杀我的?”
“我不杀你,我救人。”花繁人跟一阵风似的窜到那吓晕的女子身边,伸手把人架起来。
关七显然不会允许她把傅宗书的小妾带走。
“又是个傻子。”关七冷淡地提着还在滴血的长刀,手腕一转就要动手。
谁曾想花繁根本都不跟他玩。
“我可不傻,你武功是高,但你追不上我,你拿我有什么办法呢?哎,没有办法啊!”花繁一边嘴贱,一边架着蓝衣女子,顿时如残影一般消失了。
夜风一卷,地上只剩下了树上落下的枯叶。
关七:“?”
这是人的速度?
这一张嘴是人说的话?
他生平除了傅宗书,就没见过嘴欠到可以和她相提并论的。
把女子送走安置在一个地方,花繁又跑出去尾随关七,她啥事不干,关七要对金风细雨楼的人动手她就救一救,关七要杀傅宗书的狗腿子,她就在旁边嗑瓜子。
她跑得太快了,关七烦她,想杀了祭祭刀都追不到人,这么一路下来,倒是习惯了耳边咔嚓咔嚓的瓜子声。
花繁这一跟,就跟到了关七赴三合楼追杀傅宗书。
然而此事很显然就是六分半堂和金风细雨楼的局,为的就是等着围剿关七,关七此人有些不正常,明知是局还是去了。
花繁只隐在暗处,见他们没什么大事也就没有动手,她无意去抢这个风头,却不料狄飞惊打伤关七后,朱小腰却忽然反叛,将关七给救走了。
“?”
花繁直接冒出了一头问号。
金风细雨楼真的还有自己人吗?怎么那么多间谍和叛徒啊?
要说上演碟中谍,还是得看你金风细雨楼啊。
一个字,绝。
关七一被救走,六分半堂与金风细雨楼便开始全城搜寻,谁曾想最先找到关七的人,却是王小石。
白愁飞带队追赶的马车里无人,那赶马车的孩子直言是关七之子,即便危及生命,也到底为人子女,该为父一搏,白愁飞一时心软,也不再追究这孩子帮忙调虎离山的事。
沃夫子尚且昏迷,至今不知生死,王小石为寻仇找上关七时,关七伤势未愈,倒是让他得手断了关七一只手。
让花繁没想到的是,王小石竟然都没杀关七。
若说旁人对关七动恻隐之心,她尚且能理解,但王小石受沃夫子和茶花婆婆恩惠,沃夫子险些命丧关七手中,他还手下留情,在这个立场上多少有点说不过去。
然而王小石放过关七,不代表别人放过,朱小腰没带关七走出去几步,就被赶来的白愁飞拦住。
他出手向来杀伐果决,不似王小石优柔寡断,谁曾想朱小腰对关七忠心耿耿,竟然为他以身挡刀。
白愁飞微微蹙眉,不再管朱小腰,旋身果决地朝关七心口补上一刀。
那关七口中涌出一口鲜血,眼神直勾勾地与白愁飞对视,带着些疯疯癫癫的味道,“这个眼神,有点像我。”
关七带着半分笑意,仿佛预见了将来的这人,会与他更加相似一般。
王小石一回头,就看见白愁飞伤了朱小腰,还当场杀了关七,一时间怔愣在地上两人面前。
“你报的是夫子的恩,我报的是夫子的仇。”白愁飞神情冷漠,看向地上关七的尸体,眼底无半分不忍。
王小石缓缓抬眼,眼神愤怒责怪地看了白愁飞一瞬。
后者微微一顿,眼底掠过一缕暗色,似乎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看自己。
王小石抱起朱小腰,脸色冷沉地看他:“那也不该伤害小腰。”
花繁:“?”王小石这几天是不是被方应看遛傻了,怎么越来越离谱了。
刚才那他么不是朱小腰自己跳上来给关七挡刀的吗?
怎么说得跟白愁飞故意捅朱小腰一样?
白愁飞脚下步伐一滞,显然不太能接受好兄弟这样的态度。
王小石把朱小腰安置好,一回住处就与白愁飞吵了起来。
花繁洗漱换了身衣服一过来,就看见二人在院里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