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印象。
“是他。”
Liangyi——听到这儿,周已乍然想起很多,怪不得耳熟,在平城时,周梁两家老一辈交好关系深厚,上世纪梁家搬到北城,联系也就不多了,周已对梁家印象不多,有时父母聊天听到几句,去年他们家搬来,领着周已拜访过梁家在旗山的别墅,见到过梁老爷子和梁夫人,谈话间好像说起他孙子去参见什么比赛,没见到人。
只是不知道与陈济川口中的人是不是同一个。
饭吃到十点,夜已渐深,城市层楼叠榭,霓虹灯星星点交织。
一晚上喝了不少水,要走的时候周已去了趟厕所,出来洗完手往外走的时候,看见窗户边儿站着两个年轻面孔,气氛怪怪的,一个好像喝醉了斜倚着墙抽烟,嘴里念叨着什么,一幅伤情的模样。
另一个个子高一些仰着头喝矿泉水,在烟雾中仍能看到清晰地五官,喉结滚动吞咽着,没什么耐心的看着另一边;周已多看了两眼,瓶子确实是芙丝的矿泉水,这一眼没看完,下一眼抽烟的男人就一把抱住喝矿泉水的,一个趔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
对方来势汹汹,喊了一声能不能不分手就抱着人不撒手,声音不小,杯子盖儿还没来得及盖,剩下半瓶全洒在那人黑色拉链毛衣上,连带下身灰蓝牛仔裤都没能幸免,不过好在喝醉的人熄了烟。
“嘶,妈的!”一声吃痛的低骂传来,那人使了力气一把推开身上哼哼唧唧的人,也不管他摔在地上,只面色阴沉的拧了拧湿透的下摆。
烟雾散尽,无意目睹他人秘事的周已略显尴尬,回过神来,都站了两分钟了,想着赶紧离开,还没有动作,下一秒,对方一转头,冷冽的眼神精准的落到周已身上,对方淡定自若,完全没有被发现的惊慌,那表情似乎早对偷窥者的存在极不耐烦,周已感觉呼吸一滞心虚的移开目光,歉意的低了下头,强装镇定转身快步往回走,感觉背后视线如芒刺背。
梁翊收回注视的眼神,烦躁的踹了一脚坐在地上的人,骂道:“尽给我找事儿!”地上的人闷哼一声,嘴里还在嘟囔。
不远处的门被打开,陈济川还想着人躲哪去了,结果看见不远处两人一团狼藉,走近再一看两人身上都有水,地上齐佰失魂落魄,他走过去拍了一下蹙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梁翊,惊讶地问:“我/操,什么情况,你俩打架呢?”
“我很闲?”
“那怎么个情况?”
“问他去。”
梁翊甩下一句话,嫌弃的扔了空瓶子转身进了包厢。
陈济川川看了一眼地上扭曲的酒鬼,一脸懵逼。
回家的路上,周已有些心不在焉,离开时窗户边已经没有那两个人的身影,当时看到,被发现的紧张远比画面来的强烈,此刻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脑海中的模样有点儿挥散不去,不经猜测两人什么关系。
周已倒没什么想法,也不想绞尽脑汁的思考别人的事情,况且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一出门,这辈子见不见得到都不一定,这事儿就跟村头大爷大妈凑一起东家长西家短一样,过后就想不起来了。
这天画室没有课,白天家里只有周已和罗素芝两个人。下午罗素芝有个交流会,吃完午饭,语重心长的嘱咐周已去哪要跟自己说一声,才不慌不忙的赶了过去。周已倒没想不打算出去,很多时候,没事做的时候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着;刚做完一份英语试题,对了答案把错的地方改了,笔帽一盖,周已长长的呼出一口气,起身伸了个懒腰,卸了力,身体向后一沉躺在床上,这一刻身心无比轻松。
拿起手机,她盯着屏幕,今天是星期日,现在是下午四点十一,还有十九分钟就半点了。
就在周已快睡着的时候,信息提示音响起。
“周已,方便接电话吗?”号码没有署名。
“方便”周已侧身按手机键。
半点,铃声响起。
电话那头的女声传来:“小已,最近过得怎么样?”
声音很温柔,语调轻缓,像一个好久不见的老朋友一样关心的寒暄。
“还可以。”
“真的?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
周已不自觉的起身,走到窗边,外面是一排国槐,不高,刚好到三楼窗户,树叶早已凋落,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四肢八叉的向周遭伸展,远处是一条小小的商业街,生意因街对面待拆迁的平房,连带着也不怎么景气,去年六月,那一片下批文件,都要进行城市化的建设改造,她视力很好,即使隔得远,仍能看到房子上画的模糊的红色圆圈,有些房子已经不住人了,显得格外凄凉,这个房子还是周世鸿单位低价租赁给他们的,年头不久,赦免于难。
“周已?在听吗?”
周已听到声音收回注意力,“雨然姐,我在听。”
李雨然松了些语气,轻轻问道:“小已,这两年你的状态越来越好了,”对方想让自己放松一些,周已感觉得到。
她又接着说:“最近还会感觉到心慌和发抖吗?”
周已停了几秒才回答:“会。”
“次数频繁吗?”
“偶尔。”
周已声音不大,回答的也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