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处人群纷嚷,团团围着中央处的两个男子。
一个年长,面相粗狂,身材魁梧,穿着一身粗布灰衫,手持玄铁长枪。
另一个年轻,长相俊美,身材修长,身穿皮毛华袍,手持火红骨扇,也就是赤汐月指的那人。
年轻男子极其惹眼,不仅相貌似女子般精雕玉琢,而且还长着一头妖邪的雪白银发,是人群瞩目的焦点。
“哇,那个银发公子好优雅好贵美啊,真是沧海绝色!”柳夏看得痴迷,拽着赤汐月的胳膊就往人群里挤去,“我们快去看看他在做什么!”
“啧啧,你不是才说澜离夜是沧海无双嘛!”赤汐月摇着头,任由柳夏拽着自己前行。
“那就改一下,夜前辈与这银发公子正好一双,哈哈!”柳夏一脸嬉笑,一股脑窜到了人群的最里边。
此时,那个年长男子突然凶神恶煞地开了口:“娘的,明明是你撞了我,凭什么要我跟你赔罪!”
“你的衣衫粗制滥造又毫无品味,我的衣袍精缝细制还万分金贵,自然是你冒犯了我,自然是你要跟我赔罪了。”银发男子姿态优雅地开口。
他的银发微映着烈阳的光芒,像瀑布般盈落在瑰丽的华袍上,映着他手中骨扇顶端镶嵌的火焰灵石,让整个人显得高贵雍容至极。
“撞了?”柳夏听得一知半解,却十分笃定,“灰衣大叔凶悍又粗鲁,定然是他的错!”
赤汐月白眼道:“柳夏姐姐,你可不要被他们的外表蒙蔽了。灰衣大叔看起来确实凶悍,说话也有些粗鲁,但显然是发了怒才如此。而那银发公子,虽说衣冠楚楚相貌堂堂的,但是听他之言却是理歪意不正,说不准是他的错呢。”
“这位公子好看又优雅,绝不会是他的错!”柳夏坚持道。
“哎,色迷心窍!”赤汐月叹道。
围观的人群此时也都被银发男子吸引,正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这银发仙士长得真是绝色,比女子还要美上几分呢。”
“这位仙士年纪轻轻,却长着一头银发,真是好生特别。”
“现在已是春日,这位公子却穿着如此厚重的袍子,好似有些奇怪,但是丝毫不碍他的绝美华贵!”
“……”
灰衣男子名楚言,是个不入门派自行修炼的游仙,俗称野仙。
他听着耳边的嗡嗡之声,心情越来越烦躁,指着银发男子道:“你别太过分了!我楚言虽然不喜欢惹是生非,但是这是非若敢招惹我,那我绝不善罢甘休!”
银发男子名阿狸,他悠哉地摇着骨扇,一脸挑衅道:“那巧了,本公子最喜欢招惹是非了。”
楚言听闻,心头的火气噌地冲上了脑门,重重一杵长枪道:“那就来吧,老子可不怕你这大白毛!”
大白毛三字一出,阿狸眼中杀气骤生,骨扇上的火焰灵石也在顷刻间闪起了红光。
眼见战势即发,赤汐月一把甩飞糖葫芦冲到了两人之间,“二位,快住手!”
楚言与阿狸齐齐一愣,全都疑惑地看向了赤汐月。
“咳咳!”赤汐月战术性清嗓,对着楚言一顿挤眉弄眼,“这位楚大叔,人家公子那是白发如雪,银光耀眼,怎么能说是大白毛呢!”
楚言不是柳夏,没有读懂表情文的默契,他朝赤汐月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多事赶紧走人。
赤汐月继续挤眉弄眼,小声道:“大叔,你打不过他的,大丈夫能屈能伸!”
楚言皱了皱眉,终于知后觉地感应到了阿狸强大的修为,当即认怂道:“这位姑娘说得有理,公子的白发确实耀眼,耀眼得很,是楚某失言了。”
“呼!”赤汐月宽心一叹,却忽感一阵寒气夹杂着一股浓郁的脂粉香味压迫而来,随即就被身后的阿狸以骨扇抵住下巴扭过了脑袋。
阿狸挑着眉,眯着眼,神情莫测地打量着赤汐月。
面对一张既能迷死女人也能迷惑男人的俊脸,赤汐月并没有赏心悦目之感,反而僵着脖子心慌得厉害。
想她堂堂废材,哪愿出头惹是非,但她感应敏锐,早早察觉到了阿狸修为极高,若是出手楚言必定丧命,甚至连围观的城民也要遭殃,这才硬着头皮上了场。
赤汐月挤出一个讨好的笑,道:“这位哥哥,楚大叔是一时失言,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让这事过了吧。”
阿狸眼中闪过一瞬失神,随即收起骨扇点下了头,“既然有妹妹开口求情,那哥哥就不计较了,罢了。”
赤汐月心头一松,揉了揉下巴准备开跑,“谢哥哥大量,我们就此别过。”
她本以为事情到此就完美完结了,不曾想才走出几步,就被瞬移到面前的阿狸拦下了去路。
“哥哥叫阿狸,妹妹叫什么?”阿狸笑着脸,扬着骨扇轻扇翩翩。
他的银发闪着微白柔光,应着他邪魅的眼眸,妖冶得直晃人眼,而银发下的耳廓上若隐若现出了一对耳饰,垂挂着一双火红色的鱼型耳坠,尤其好看。
“她叫我家宝贝徒儿。”清清冷冷却似利刃锋利的声音突然炸起,澜离夜高大修长的身影如鬼魅一般落到了赤汐月身后。
赤汐月闻声转头,却冷不防地撞到了贴自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