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悄悄走到二楼走廊处往下看,想一探究竟。只见刚刚见了一面的红发男正面红耳赤地和他同伴争论着什么,简直快要打起来,旁的人有的退在角落看热闹,有的人时不时幸灾乐祸添油加醋两句,场面好不热闹。
只听得那红发男子喊道:“快还回我的玉佩来!”
被他冲着叫嚷的男子身着白衣,此刻正斜支着头喝酒,嘴角一抹微笑,彷佛被大骂的人不是自己一样。红发男子又大声嚷道:“拿了我的东西还敢坐这里喝酒?你当我祁雄是无胆耗子不成?”那白衣男子仍充耳不闻,无动于衷,甚至去拿桌上的酒壶又慢悠悠湛了一杯酒。
祁雄勃然大怒,眼眶瞪得溜圆,已然喝多的脸越发涨红。他从背后大力抽出那把偃月刀,大喝一声,朝白衣男子劈去。在这危急之际,只见白衣男子一脚踢飞桌子,挡佳了祁雄的刀刃.那桌子也顺势裂成两半。白衣男子两腿一发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经松落至两丈后,表情风轻云淡,声音却传到了堂内每个人的耳朵中:“你说这玉佩是你的?可有证据?这上面什么
花纹?”
祁雄顿时愣在原地,手中的刀刃也僵在了空中。
旁人看见动起了刀枪,早退到了一旁,在中问留出一大片空地来,而这时那与祁雄一道的瘦小红发男子却站上前来,直盯着白衣男子道:“你趁我阿兄饮酒谈笑,从他身上摸走玉佩,我看得一清二楚,你还想如何狡辩?我阿兄向来粗犷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我来替他说,这玉佩麒麟花纹,流苏绿色,上面还有一道刻痕。”听到此处,任清乐大惊,听这描述怎么像是自己从小携带的玉佩?可是怎会落在这人手里?
她往腰问一模,果真玉佩不在了。
楼下白衣男子朗声大笑:“这么说来,这玉佩倒真是你们的东西。”笑罢面容募地冷凝起来:“可是我怎么看见这玉佩是你从方才上楼那位小公子身上摸来的?”
祁雄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那白衣男子叉道:“难道是你在人家进门前放到人家身上,进门后又特意取走?要不我们请那位公子下来对对质?。
话到此处,看容们便都明白怎么回事了,纷纷议论起来,有的还在自己身上检查是否丢失物品。那矮小红发男子一看此事被发觉,自觉理亏,忙拉着祁雄退到一旁,低声道:“阿兄,为着一个玉佩,咱们不值得在这里暴露身份。后面的武林大会才是此行目的。”
众人唏嘘着纷纷散去,那店小二拉着祁雄要他赔坏了的桌子钱,几人吵的难舍难分,那白衣男子却不见了踪影。
任清乐一开始就觉得那男子身影熟悉,在他开口后彻底知晓了他是谁,正是那日在破庙中与她过了数招的通缉犯。
此刻她脑中思绪纷杂,一方面迷惑于为何他要帮自己夺回玉佩,一方面又想着该如何开口向那人索回这玉佩,正两相为难之际,身后有人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这次任清乐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他身着白衣,头发在后脑勺简单束起,神采清朗,风骨俊秀。任清乐不免有些愣怔,这真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子了。和画像上不同,如今这样面对面看着,他笑的更深,面上的戏谑意味更浓,一双丹凤眼亮晶晶的,像一脉春水般勾人,只是那笑意不达眼底,春水更像暗地里结了冰。
任清乐还未开口,他便道:“这是我与阁下第二次见面了。”说着,他拿出藏着的玉佩,交与任清乐:“上次在庙中我不知你身份,险些伤了你,如今算是还你一个人情。”
“记着,江湖凶险,财不外露。”
任清乐接过玉佩,向他抱拳作了个揖,低声道:“公子侠义之举,在下实在感激不尽,两次相聚也是有缘,在下秦乐,不知可否一闻公子尊姓大名?”
半晌未听到回答,任清乐抬头看他,只见他正盯着自己,目光似在思索,有些迟疑。
过了很久,她才听到淡淡一声:“申庭。”
再回神时,已不见那人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