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庆言虽感应到有两股灵力往云压山的方向靠近,但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现在眼前。
来人应是元婴以上的修为,他们落地之处,狂风大作,草屑纷飞。两道灵力以强劲之势盘旋于绿地周围,生生削去其间花木,只留一地草和叶,形成一个较为适合打斗的空地。
一红一蓝两道身影,从灵力漩涡中走出。
语泱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
她想起途中书生所言。
“云鎏宗有六峰,是六位仙师及其弟子的主要修炼之地,分别为衡华峰、万物峰、灵洋峰、吉阳峰、百草峰、天籁峰。
“其中,灵洋峰峰主葛湄,长相美艳,妩媚多姿,素爱红衣。能在这么厉害的宗门里担当一峰之主,她绝对是出类拔萃的阵修,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只可惜她虽是女子,却从未听说她有收女弟子的先例。
“万物峰峰主伏息扬,乃是温洲金城第一丹修,玉面蓝衣,腰配莲坠,气质清冷。他在温洲名声很大,因为鲜少有宗门培育女弟子,而云鎏宗内只有他愿意收女弟子。凡间百姓对他多有颂赞。”
此刻,语泱有些紧张。
迎面而来的两位峰主并未说话,周身释放的威压让语泱全身疼痛不已、难以呼吸。她不知这是怎么回事,只觉眼前发黑,倒地而坐。
一道人影投在语泱身上,那股窒息感逐渐弱化,因威压加重的疼痛有所减轻,她抬头看去,池庆言已然站在自己身前,挡住了所有来自高阶修士释放的威压。
池庆言道:“恃强凌弱,非修者所为。”
葛湄轻笑:“你就是从玄洲来的池家子弟?你可知道自己今天做了什么,我云鎏宗布下的测灵阵岂是你说毁就能毁的?”
“仙人,不知者无罪。我们只是怕死,想快点从困境里逃出,并不知道这测灵阵有多重要,求仙人饶我们一命。”语泱躲在池庆言身后,学着凡人对修士的尊称,喊他们一声仙人。
伏息扬面无表情,看似不为所动,却还是挥手撤去自己释放的威压。
“什么不知者无罪,你们谁都逃不掉!”葛湄哪能不知凡人的心思,她可不像伏息扬那么好说话,丝毫不打算撤掉威压,“等收拾完毁阵的罪魁祸首,就轮到你这凡女。”
池庆言觉得丢人,小声道:“她心胸狭隘不会轻易罢休的,你不要低声下气,给自己留点颜面。”
“生死关头,脸面是最不重要的。我们俩年纪小还受了这么多伤,一块儿跪地求饶,说不定仙人一心软就放过我们了。别跟他们硬拼!”语泱急忙拉他衣角,猜到这心高气傲的家伙不会向人求饶,打算自己厚着脸皮再求求情。
没有传音术,没有结界隔绝,这些话自然落入伏息扬和葛湄的耳中,葛湄被“心胸狭隘”的评价气得脸色铁青。
伏息扬不禁觉得好笑。
他挥袖,震去葛湄周身所有威压。
这下,语泱身上所有因高阶修士威压带来的不适感荡然无存,只余皮肉之痛。
她悄悄瞅一眼前方的蓝衣男人,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心下略慌。
葛湄心有不满,记挂着的另一件大事让她没法把时间停留在这凡女身上,她很快把矛头重新对准池庆言。
“你是玄洲浮城举荐过来的,应当知道云鎏宗的测灵阵是用于新弟子入门试炼,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此事我一人所为,还请贵宗不要牵连无辜。”池庆言对前边的红衣女子高声道,后又低头向罗语泱看去,道:“你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到时能跑就跑。”
“好,你多保重!”语泱赶忙爬起来,狼狈地溜向池庆言身后的树林,在一棵大树后躲起来偷偷观望。
池庆言没有按照葛湄的思路回答,她知道这小子嘴严,一定是在破阵时知晓了什么秘密,才如此回避她的问题。
她此行,为的就是处理这件事。
绝不能让这小子带着证据走出云压山。
见伏息扬没有其他动作,葛湄便擅作主张向池庆言发出一道攻击。
地面散落的花、草、叶在葛湄的灵力指引下形成一支支尖锐的利器,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飞快地向池庆言刺去。
池庆言察觉出对方出招有所保留,只使用了不到一半的功力,大约是碍于云鎏宗另一党派的压力,以及对池家势力的忌惮,不敢直接下杀招。
他单手掐诀,唤出九道灵火,将从四面八方刺来的花、草、叶烧为灰烬。
空气中弥漫着焦味。
扑面而来的灼热感让葛湄一惊。
“你竟用了火诀?”她以为这小子会用结界、阵法、剑气或其他方式抵御这道攻击,未料,天生亲近水系术法的池庆言竟然擅用火系术法。
这小子明明是水系单灵根,竟能将火诀使得如此游刃有余,一口气唤出九道灵火。尽管葛湄只用了不到一半的功力,也想不到一个受伤的筑基修士会这么轻易地化解她的攻击。
她还要再动手,却听伏息扬道:“水系术法了得是天赋,火系术法熟稔是勤奋,你倒是个不错的苗子。今日若能接我一招,毁阵之事便不再追究。”
“请前辈赐教!”池庆言厌恶葛湄到不肯再瞧她一眼,对旁边这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