绳结交给他,“那你去吧,一切小心。”
“是!”接下绳结,当即纵着轻功离开,十七竟没有丝毫的怀疑。
可这其中的破绽,就连一边的户部尚书也看得连连摇头。
然而他这样的老头子,惯会装聋作哑,又最是安分守己,可没本事管别人的死活。
“尚书大人可休息好了?”
听出百里茗话里的言外之意,户部尚书捶着背站起来,“哎哟,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一点都不尊老爱幼,我这把老骨头,迟早得栽你们手里......”
......
小雪纷飞,寒意渐浓。
不仅是提醒人们该裁制新衣了,也是会见亲友的好日子。
百里策来见十七的时候,不仅甩掉了暗中跟着她的蛊卫,还特意换了她最喜欢的墨衣,裙面衣面都有星星点点的荧光做衬,内层是神秘高雅的宝蓝,晶晶亮亮的,使得她在余晖下出现的时候,好似是从银河里走来,只一眼便让人挪不开眼睛。
该挽成妇人髻的头发,也用与外衣同款的发带简单扎了个马尾,干净利落像是万里无云的晴空,就算远远看着,也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不过这个别人,可不是十七。
“总算是又看见你这样穿了”依旧是女子模样的“彤娘”看着百里策风一样跑过来,畅快地舒了一口气。
虽是彤娘的模样,可却是五当家的声音。
“好看吧”百里策高兴地转了个圈。
大大方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五当家由衷觉得,“就是这样穿才精神嘛~”
随意坐下来,拿起他放在草地上的酒闷一口,“啊......爽!”
“少喝点儿吧,要是露出什么马脚,我可救不了你~”
五当家嘴上说着少喝点,手上却不拦着她,只看着百里策喝完了大半壶酒,才把旁边的纸包打开放到她面前。
“喏,你最喜欢的味道。”
百里策看了眼鸡翅膀,突然停下来盯着“彤娘”。
“啧~”五当家不耐烦地咂咂嘴,但依旧伸出双手给她检查。
“呐,没有油渍,也没有口水。”
“拿近闻一闻,更没有味道。”
充分说明他吃完这些鸡的其他部位时,没有把手指挨个舔过,也不是从他嘴里省出来给她吃的。
“那没事了~”
放心地啃起鸡翅膀来,并听他平等的贬低每一个人。
“唉,你呀你。”
“你说说你有什么出息,好好儿的草原不待,回来干什么?”
“原先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又是贵族出身,怎么也比安洛时那个傻子阴险吧,没想到也被姓王的欺负成这样。”
“你看看你,吃没吃相,坐没坐样,说个话也要看他脸色,哪里有半点当初给我们许诺的样子~”
抽个空,怼他一下,“屁,那不是在吹牛嘛!”
五当家环抱双手,腰杆一直!
“哼,我管你是不是吹牛,反正你说过,下一个中正一品就是我!”
不是吧,这么多年了,陆缄的皇位都快不保了,还搁这儿做不切实际的梦呢?
“好好好,是你是你”不过敷衍一下还是可以的。
“陆缄那人也是,皇帝当的不如我们山寨要饭的。”
“嗯?”百里策努力回忆了一下,不记得以前有人在那个土匪窝要过饭。
“抠门的跟什么似的,要什么没有什么,还整天喜欢忽悠人给他白干......”
好奇心一下就上来了,“等等,我打断一下。”
“你说的是谁要饭?”
五当家一脸奇怪地后仰,“你这记性,是出来的时候被门夹了吗,那个二百斤的富商啊。”
“......”依旧是一脸困惑。
“就那个你去给送饭的富商啊,真不记得啦?”
五当家一下就急了,“天啦,那狗.日.的不会私底下动手打你了吧,你看看你,才几岁,脑子都被他打坏了!”
“好了好了”赶紧阻止他。
这个问题很有必要解释一下,“我给很多个二百斤的富商送过饭。”
“而且,虽然我不是在为王青衍说话,但你这么骂他,严格来说,是在骂我。”
“......哦,那,那对不起咯”一阵尴尬。
并用吃东西掩饰,“我说的是,打翻饭菜,对你破口大骂的那个。”
“别说骂了,当年想拿刀砍我的都很多,你说具体点儿。”
“就那次,你送完饭回来说,这种人太没礼貌,不爱惜粮食,让人饿了好几天,最后给人饿得跪在地上要饭吃。”
“哦~”
死去的记忆开始爆锤百里策。
这种事,她在三城寨的时候确实干过不少。
要不咋说,资本家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土匪呢。
但——
“这能怪我吗?这不是为了用更文明的方式,让他们交赎金吗?!”
“哦,跟你们似的,动不动就把人杀了,或者砍手砍脚,那不血腥吗?”
“再说了,这个世道有多少人连树根都没得吃,我当年的思想不是很正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