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阴兵借道吗？
那是成群的蛊卫遍布大街小巷，堵死了所有生路。
“不！我不去！放开我！放开我......”
熟悉的城西，熟悉的后堂，参与这次算计的人有一个算一个，被拖进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不在惊恐挣扎的。
当然，王青衍可没有心思一个个折磨过去。
随便丢几把刀，让他们抢一抢。
很快就自相残杀的只剩下两位带过兵的将官，三位王氏的掌事。
再经过一番殊死搏斗，李掌事奇迹般胜出。
“主子”无命喑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靠在椅子里睡着的王青衍迷迷糊糊睁开眼，虽然时间不长，但这一觉他睡得极为安稳。
“好了？”
“李掌事”
“哦？”
很是新奇地看着浑身是伤的李掌事，他竟然有点欣慰，“你倒是对得起我这么多年的栽培。”
“不错~”
“你自由了，走吧~”他甚至还冲大开着的门抬了抬下巴。
“......”李掌事半睁着剩下的那只眼睛，摇摇晃晃向王青衍走了两步。
周围的蛊卫立刻就像被扭了机簧一样，齐刷刷盯住李掌事。
王青衍虚撑在额头的食指点了点，蛊卫又都转了过去。
“怎么？不想走？”
“啵嗒”卷了刃的刀落在满地的血水里。
“放，放过我家人”在王氏这么多年，他太清楚王青衍是什么德行了。
他怎么可能放过自己。
王青衍眼中漫起狡黠的笑意，“你这是在求我？”
“......是”李掌事扑通一声跪下。
冷脸坐直，“那爬过来吧。”
一跪一挪，双腿已没一块好肉的李掌事，每动一下，都能感觉得到骨头在咔咔作响。
随着脏污的血水融进伤口里，他几次都想放弃。
等好不容易爬到王青衍脚下......
“嘭——”却被他一脚踢开。
“......”李掌事缓了半晌，又慢慢撑起身体，再爬。
等爬到他脚下，又是一脚。
再爬，一脚......
反复数次之后，李掌事全凭毅力吊着一口气，终于等到王青衍把这个游戏玩痛快了。
再次拼尽全力爬过去.....李掌事自己捧起王青衍的脚踩着自己头上。
“求...求家主，放过我的家人。”
“求家主放过我的家人。”
“求家主放过我的家人......”
“好啊~”不知说了多少次之后，王青衍随口一应，一点点向下用力。
直至脚下的人没了气息，才无聊地起身拍了拍手，“周天本在哪儿？”
“已自尽。”
“真可惜”没得玩儿了。
“也罢~”
背着手往外走，算算时间，阿竹也该醒了。
“主子，李掌事...家人”无命不太会说话，只能简单表达自己的意思。
王青云毫不在意地挥手，“埋一起就好。”
......
在王青衍折磨百里三娘的时候，贺瑶也从完全不同的路线逃出了临城。
从几百个护卫被杀到最后只有十几人避入曲城，贺瑶都不敢想象，但凡有一个环节出错，她们会是什么下场。
然而入了曲城，也不是一切都好。
她这都还没换好药，就听李元铮在外面跪得石地板“嗒、咔、咔”三声响。
“宣嫔娘娘初到曲城，一路奔波劳碌，臣本不该打扰。”
“可城中百姓皆恐人蛊之祸、痛恨王氏，方才大家听说李统领冒然放人入城，已引起不小的骚动，是以，臣想请您先去城内巡视安抚。”
“待回来以后，臣定当向您赔罪。”
“......”
喊了第一遍没回应后，李元铮又要喊第二遍，“还请宣嫔娘娘体恤百姓，吱呀——”
“姐姐......”贺瑶从房间里出来，一个小姑娘害怕地拉着她的袖子不让走。
轻轻摸摸小姑娘的头，再看看房间里的其他人，贺瑶柔声安稳，“没事，我去去就回。”
安抚着小姑娘松了手，再拢了拢身上的披风，至少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她有伤在身的。
“烦请带路。”
“臣失礼”李元铮恭敬再拜后，方捡起旁边的拐杖支撑着站起来。
贺瑶这才看到，他的右腿是瘸的，左边的袖子也是空荡荡的。
注意到贺瑶的目光，李元铮毫无芥蒂的解释，“宣嫔娘娘放心，我这伤是昔年守城所致，与城中百姓并无关系。”
“这里民风淳朴，只要与他们说清楚，他们是绝不会为难您的。”
贺瑶摇摇头，她倒不是担心这个。
而是第一次看到，一个穿着满是补丁衣服的官员，居然能有这样如山如阳的气势。
“大人可有五十了？”
“大人二字愧不敢当，按原来的官职算，臣只是一个小小的郡守属官而已。”
“年纪嘛......如果过得了这个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