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吧。”
......
被仇江暴打了一顿之后,段迟果然再也不乱看乱走路了,“规行矩步”的比百里策学礼的时候还要听话。
整个队伍的行进速度一下子就快了两倍不止,刚开始还有点同情段迟的鲜卑同胞直言,“我觉得可以再打他一顿。”
“你们说呢?”
“谁赞成,谁反对?”
“......”想了想段迟送给她的匕首,百里策最后还是投了——
弃权。
反对是不可能反对的,她的脸上现在还能搓下泥来,没趁仇江暴揍他的时候,踩上两脚就很不错了。
新生镇土地肥沃,又是陆缄推行农桑之策的重地,第一年就有高于周围数十个城镇数倍的收成,自然吸引了不少商户过来。
好不容易得了空的三当家和五当家,看着上交完田赋,还剩有不少余粮的大家,越来越觉得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这种日子,以前真是想也不敢想”帮大家收完最后一批稻子,五当家坐在田坎上,接住三当家扔过来的菜饼。
三当家提着一壶水坐下,“是啊。”
“那个时候,我还以为要当一辈子土匪。”
“多亏了大当家,我们才能有今天。”
五当家认真纠正道,“是多亏了东家。”
如果没有百里策竭尽全力的争取,他们早就和那八个人一样了。
“......”三当家嘴里包着一大口菜饼转过头去。
惊讶中透露着些许呆滞,“你就吃完啦?”
五当家默默吨了半壶水。
“唉......”只有叹气。
老五这个吃饭速度,当真从未变过,一直如初。
“说起来,东家走了快一年了吧?”
五当家把三当家手上的半块饼也抢过来吃了,“嗯。”
“......”三当家有那么一点点想生气。
但看五当家那健硕的身姿,又觉得都是自家兄弟,没必要计较这么多。
“你说...咳咳......那个,我们去年给她写的信,她到底有没有收到?”别问,问就是帮某个人问的。
然而三当家不知道的是,真正的某个人就坐在他旁边。
“也许没吧”又或者去年的他们,写的狗屁不通的那些信,东家根本没心思看完。
三当家的神情瞬间寞落,就好像走到街上碰到什么热闹,刚凑过去,人家就散场了一样,“要是今年东家还在就好了。”
“搞得现在想卖弄一下文采都找不到对象。”
五当家默默喝完剩下的半壶水。
虽然他很不满三当家最近逮个熟人就要给人送副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识字了似的。
但有一说一,这一年的功夫下来,三当家的字确实是他们四人之中写得最好的。
“你说东家还会回来吗?”
没等五当家回答,三当家自个儿又说,“最好还是不要回来了。”
虽然百里策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跟他们说明,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但从两个月前,正式开始帮百里氏做事之后,他们也多少看出了一些内情。
“回与不回,其实也没有什么要紧的。”
到底是山寨出来的人,五当家才不在意那么多的权衡利弊,又牵连了谁。
“若有可能,我其实很想跟东家说一句,随心而为就好。”
以及,他还是很希望收到她的回信的。
“嗯”三当家赞同地点点头,然后伸手摸了摸水壶......一滴都没有了。
他娘的......
希望的田野上,他看向五当家的眼神,满是绝望。
不远处,是将稻子放在晒垫上打得噼里啪啦的乡民。
有用连枷的,有用脱谷机的,还有直接用手搓的。
三当家看了一会儿,跳下田坎去帮忙。
顺便拿走水壶,去他们那边的桶里装点水。
“哎~”吃饱喝足,五当家快乐的往后一倒,直接枕着手躺在了地里。
丝毫没有察觉到刚才喝的水,与往日有什么不同。
......
出了沼泽地,走队伍最后的人,按照惯例在沿路刻下标记,以留下正确的路线,给后来的人行个方便。
实在没有地方可以刻标记的时候,就拿颜色醒目的布条拴在竹竿上,然后插在土里,后面的队伍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能看到指示。
虽然下雨、大风会导致路线不一定全对,但有总比没有好。
“那为什么我们这一路走来,都没有什么标记?”
穆奶奶笑容慈爱地摸摸百里策的头,“因为我们是走这条路的第一支队伍啊。”
“第一支?”
仇江那边解释说,“最近几年,我们这边打战打得厉害,原来的老路不是今天被那个部族夺了去,就是明天又送给某个首领换粮了。”
“路过的商队,别说被抢,就是被杀,也是常有的事。”
“当然要重新走一条路出来。”
哦~
原来是这样,百里策点点头,这样她就更放心了。
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