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王青衍放下碗,眉眼含笑,神色舒朗。
完全就一个霁月清风人。
呸!霁月清风个屁,只不过这两天高兴了而已。
百里策赶紧吃了一大口肉,再来口菜,表情疑惑,“......”
“你不会是忘了吧?”王青衍一边吃菜一边观察她的表情。
嗯?百里策不确定的想,她忘了什么吗......
叮!想起来了。
“那个赌约?”
“但好像是我赢吧?”这家伙,居然想赖皮!
“你赢?好”王青衍轻笑,放下筷子,跟她认真盘算起来,“这次京都的涉案官员一共七百四十六人。”
百里策一脸“你好奇怪”的看着他,“对啊。”
她又没说不是,“七品以上的官员,才有合作的价值。”
“再刨去他们手底下的那些喽啰。”
“大魏真正有官职,享朝廷俸禄,又在七品以上的官员约是两千左右。”
“我猜三分之一以上,不是我赢了吗?”
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就看看她会不会心虚,“可是我们打赌的时候,说的是多少涉案官员会被绳之以法。”
“......”百里策眼神躲闪地左右晃晃,开始耍赖。
“吃饭吃饭,菜都凉了。”
王青衍把盘子拉开。
“......”百里策筷子夹空。
“除去被杀的三成,约剩五百二十人,再减去罪行重大的,有近四百五十人是既往不咎了的。”
陆缄的谋算她自然是清楚的。
若全杀干净了,整个朝廷和大魏也就乱了。
总有那么一些人,是杀不得,也不能在短时间内被替代的。
“这样算下来,最多也就三百人伏法。”
“怎么......”他靠近,看着她的眼睛,笑意生长,“怎么就算你赢了?”
百里策被他看得心虚如鹌鹑......吵架吵一半发现错的是自己就是这种感觉吗?
“哎呀!”
她把筷子一置,“好了好了,你赢你赢,行了吧。”
“说吧,你想问什么?”
王青衍像是怕她反悔一般,快速问道,“你耳后的疤是怎么来的?”
百里策眼中一惊......后又想到她跟他在一起这么久,他注意到这块疤也很......正常?
“我......”她绞着筷子,有些不想说。
“涉及隐私,我不想说。”
“你换个问题。”
“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我有权知道。”
又来了又来了,谁他么是你妻子。
但她只敢在心里逼逼,“我自己不小心从树上摔下来磕到的。”
百里策说完,开始闷闷地扒饭......早知道就不开窗了。
饭菜都冷了,恶心。
“阿竹,依附不是丧失自己,独立也并不是只靠自己。”
“不要瞒着我,好吗?”
“......”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百里策微微动了动嘴角,笑了,却更像是在嘲讽。
这话你问问自己相信吗?
但她还是告诉了王青衍,“以前跪祠堂被我爹用炭火烫的。”
说完,百里策就夺门而出。
王青衍这个混蛋,确实勾起了她一段不太好的记忆。
但她并没有难过多久就去柳树巷取首饰了。
取了首饰,顺便去喝野菜团子汤。
一碗热乎乎的汤水下去,什么烦恼都烟消云散。
“再来一碗”
“哎,好勒~”
不一会儿老板端上汤来,用食指敲了几下碗边,像是被烫到了似的,“姑娘小心,有些烫。”
“嗯”坐在里间的百里策取出首饰盒夹层里的东西看起来。
刚才老板的意思是,一切安全。
不过......
百里茗送过来的东西,除了一张地图,几个人名和一袋子金豆子,怎么什么也没有交代?
不是吧,这就把她扫地出门了?
百里策将首饰盒翻来覆去检查了好几遍,都有点怀疑,前天的信,百里茗没有收到了。
但仔细想想,以她手底下探子的办事能力,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也就是说——
百里茗让她走了。
百里策沉默良久,心情复杂。
当初学艺,她琴棋书画不如百里诚君,诗词歌赋不如两位庶姐,轻功剑法连大小姐身边的老管家都不如。
但打架嘛,不一定要靠武力。
比如说,老当家就经常评价她心肠狠毒,诡计多端。
但有一说一,在情报输送、挖人隐私、打探消息这些方面,她真的都惊讶于自己的天份。
所以说,王青衍大概现在都不知道,他所谓贺金占回去争取翻盘机会的谎言,她一个字都没信。
贺金占、周天本,早就落在陆缄手里了。
做皇帝的嘛,没几个筹码秘密握在手里,怎么敢下那么大的赌注,引叛军攻入自己的家。
不过是关门打狗而已。
但那十万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