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惧怕王青衍,店里的人都很注意百里策的安全问题,就连她下个楼都怕她摔着,吃个鱼也要把刺给她剃干净。
连带着彤娘,都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
让她不经感叹,“原来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
百里策笑说,“加入我们吧,你能一直这样快乐~”
彤娘如是回答,“还有这种好事?我拒绝。”
百里策问她为什么,她说不能让荣华富贵腐蚀她洁白无瑕的灵魂。
啊,还真是,品德高尚的人呢~
但愿明天吃鸡的时候,她不要跟她抢鸡腿,抢完吃了还跟王青衍说是自己逼着她吃的。
但有一说一,种种保护在让她安全无虞的同时,也让她的行动备受限制。
加之客栈外充满了监视,白天想不惹人注意的出个门,基本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经过前几天的观察,亥时到子时,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是没有人值守的。
于是百里策算准了时间,在亥时临近时,悄悄捂住自己的嘴,闭着眼睛从她房间的窗户一跃而下。
“......”窗户下是舒城豪族派来接她的小弟们。
二三十个人,又叠罗汉,又撑开了五床厚的棉被,她一跳,不到一米的距离,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响声。
待她一跳到被子里,鞋底都绑着棉花的小弟们就立即将她用棉被裹着,以最快、最悄无声息的速度送到了各位爷平日聚会的地点。
从被子里出来,被人扶稳的那一刻,百里策差点没被憋死。
“先,先给我点水。”
仇江抬抬下巴,使了个眼神。
立刻有人端来一碗水,吨吨吨喝完,又有人抬了一把椅子过来。
百里策毫不客气地坐下,无视众人打量的目光。
静默中,豪族富商们相互示意、眼神挑衅,却谁都不先开口。
百里策看了看左右,一语道破他们的心思,“我时间不多,就长话短说了。”
“第一,我要见林雨川。”
“第二,京城的变动,不过是皇帝陛下的一个局,你们若再跟着贺家走,只有死路一条。”
“第三,我百里一族,早已倒向皇帝陛下。”
“什么?!”
众人听完,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
“百里氏不是一向中立吗?!”
“我就说哪里不对劲!”
“不对!”
陈大直接站了起来,“胡说八道!”
“我们这个月还照例收到了贺家的银子,若京城的变动是假的,贺守峰怎么可能还拿得出这么多银子。”
“对啊!”
“我看这女子八成在胡说。”
“可不嘛,这么多人,可不是小数目啊。”
“空口无凭,你拿证据来。”
“证据?”
“真有证据,我就不需要来舒城了。”
陈大大笑,“我还第一次听说,说服他人,不需要证据的。”
“证据那些东西,不是判刑的时候才要的吗?”百里策着反问。
“......”
“强词夺理。”
“姑娘,就你这个态度,我们很难相信你的诚意。”
“就是......”
又是一阵质疑,但众人的态度已经没那么强硬了。
百里策心平气和地对陈大说,“那敢问陈爷,您最近可还有私军的消息?”
虽是对陈大说的,她的目光却一直看着仇江。
这个人,才是今天要攻克的难题。
“......”陈大脸色难看的不说话。
眼神的对视中,仇江惊叹于百里策的静气无量,百里策佩服于仇江的狠厉从容,“那敢问在座的各位,又有谁在近日来收到过私军的切确消息?”
“谁又能说出,私军如今到底在哪儿。”
“又是谁在率领。”
“为何林雨川、李通带着禁军入驻舒城的时候,你们都联系不到私军。”
“这些问题,诸位不会真的没有想过吧?”
在场的这些人没一个是善茬,这些问题绝对是已经想过千八百遍了。
只是现在船飘到了江面上,大家都在一条船上,一旦谁先漏了怯,或者有了上岸的想法,导致船失去平衡,一定会一起死。
“......”陈大拉了拉黑色锦缎的外衫,默默坐回去。
其他人的反应大抵也是心知肚明,嘴上不表。
仇江和善地扬了扬嘴角,狠厉的气场却未减分毫,“照你所说,舒城之败已是定局,百里氏既是朝廷的最大功臣,你完全没必要走这一趟。”
“况且王家主对你之心,我等有目共睹,你究竟是为什么要瞒着他,大费周章的来这一趟?”
作为一个合格的掌权人,他们这群人是什么货色,百里策应该是提前做过功课的。
她敢只身前来,绝对不是一时冲动。
但她既然敢来,增加赢面的最简方式不就是把人扣下吗?
仇江暗自盘算着等她再透露一些信息就动手。
小姑娘啊,就是天真。
“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