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咕咕。
贺守峰听完,脸都黑了,看着泪流满面的贺熙,没有一点怜悯之情,“没用的东西。”
“呸!”火上浇油的贺三夫人还趁机白了贺熙一眼,“真是个贱骨头,以为自己多金贵似的!”
“装模作样!在乡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还不是跟那些野男人眉来眼去!”
“我我没有,我没有......”
不知道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更羞耻到说不出口的小姑娘连一句完整的辩解都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儿地哭着摇头。
“行了!”见事情搞砸了,贺守峰只觉得心烦。
可眼下,也只能先想办法补救,“看好她,再出乱子,就滚回老家去。”
“是是是”松了一口气的老妇人连忙点头哈腰的应承,随即叫了两个丫鬟,把贺熙带下去关了起来。
等解决了贺熙的事,贺守峰又叫来贺守正吩咐道,“宣嫔娘娘身份尊贵,就不要去扰她的清净了。”
“是”十分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的贺守正立马去办。
......
贺府后门,处理好伤口的谢云襄骂骂咧咧地上了马车。
隔着一条街的高楼上,百里茗饶有兴趣地收回目光,“原来是他。”
“要跟上吗?”砜岚问。
“不急”
看着楼下的风景,百里茗一时来了兴致,竟在心里数起数来,她倒要看看堂堂贺家主,究竟有多少能耐,居然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敢干。
“快,追上前面的马车!”
果然,不过才数了五十九个数,贺守峰就追了出来。
看他急不可耐的上了马车,荷包被马车上的木刺勾掉在地上也没有发现,百里茗当场就觉得这个家主有些不够看。
以贺守峰这趋炎附势,又沉不住气的性子,是怎么把事情做到滴水不漏,毫无痕迹可寻的?
这完全不像他脑子能想出来的。
“大小姐”思考间,砜岚已经把荷包捡回来了。
百里茗拿过荷包一闻......
“咦~”一股刺鼻的味道激得她又把荷包扔了出去。
拿出绣帕扇扇风,又透了好一会儿气,百里茗才觉得舒服些。
没办法,百里家的人五感灵敏,对于这种有特殊气味儿的药,反应总要比别人大一些。
“大小姐,再不追就追不上了”又过了一会儿,砜岚提醒说。
百里茗带着奇怪的口吻反问,“谁说要追了?”
“那您的意思是?”
“贺守峰虽然聪明,懂得用各种香料来掩盖那些糟污味儿,可惜荷包上的土腥味还是太重。”
“土腥味?”砜岚回忆了一下,想起贺家生意做的杂,其中就有几家陶厂是开在京郊的。
有一处,离贺府好像还不远。
“您的意思是?”
百里茗起身将手撑在阑干上,眺望着被贺府挡住的大半青山。
从前她夫君还在世的时候,这里的风景是极好的。
所以啊,贺家这宅邸实在太碍眼了,“给缉查司放个消息,让他们去查。”
“正好我那不顺眼的妹妹明天就要走了,也好给她送个饯别礼~”
“是”
......
追上谢云襄的贺守峰好说歹说,又是装孙子似的任嘲任骂,又是权衡利弊的给谢云襄分析最近朝中局势不稳,事情闹大了不利于他爹的官声,才将这纨绔子弟安抚下来。
谢云襄虽然混账,但也知道他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老爹的官运亨通,自然格外在意谢侍郎的名声。
况且,这件事传出去也是他理亏,刚才在气头上才顾不得那么多,此刻冷静下来,他已经有些后怕了。
“谢公子到在下府上做客,本应盛情款待,您能多看熙丫头两眼,也是她的福气。”
“可在下也没想到熙丫头实在是不识抬举。”
“哼,你一句不识抬举就能了了今天的事?”谢云襄举起包扎好的左手给贺守峰看,纯白色的纱布隐隐透着血色与浓烈的药味儿。
贺守峰继续赔笑,比起刚才骂他的那些话,这公子哥现在的态度已经好很多了。
“公子哪里的话,您如此尊贵,那野丫头伤了您,原本当牛做马也是应该的。”
“怎么是一两句不痛不痒的解释就能善了的,肯定是要赔偿您的损失的。”
“就是不知在下的赔偿,能不能入您的眼。”
谢云襄默了默,旋即明白贺守峰说的“赔偿”是什么意思,勾一勾嘴角,顿时就来了兴趣,“哼,别又像你家那刚烈的丫头一样吧?”
“再来一次,我可没第二条命了。”
仿佛是听不出谢云襄话里的轻蔑与揶揄,贺守峰一边掏出一本册子,一边继续讨好,“怎么会,那不懂人事的乡下丫头,如何跟她们比得。”
轻轻拍了拍册子,放在谢云襄的怀里,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哼”谢云襄一脸不屑地打开册子。
刚开始还装不在意的样子,没看一会儿,眼睛都开始放光。
原本没发泄出去的火儿,更加躁动不安了。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