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萨薇扭头继续喝自己的果汁。
“我没有说错。”阿尔莱实话实说,他伸出手在萨薇面前打了个响指,一个耀眼的烟花从指尖迸发出来,这是最基础的无魔杖魔法。
几乎等于炫耀。
总有一天,萨薇在心里想。
总有一天,让这个笨蛋哥哥知道魔力和武力不是绝对强大的存在,智力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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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星光稀疏,月亮孤独挂在云汉之中,它的光和微风搅和在一起,落到冰冷的剑锋上。
皇女莉莉丝看着自己手中的剑,月光把剑分成了两半,一半照着皎洁的月光,亮得晃眼,而另一半暗得让人感到阴森,但同样都冰冷。
皇后诺拉看了女儿舞了一场剑,满意地点头,“老师说你的剑术进步很大,他是对的,你做得很好。”
“辛苦了。”
“不辛苦。”莉莉丝露出一个微笑,“我乐在其中。”
诺拉借着夜色她看清了女儿手中的剑,蹙眉,“我上次送你的那把附魔剑呢,怎么不见你用它?”
“大魔导师安尔农制造的那把吗?”莉莉丝摇头,“剑中的魔力太不稳定了,每次挥动它都要花费几倍的力气和技巧,虽然比之前的附魔剑的魔力要强,但它的通病依旧很严重。”
“使用起来,甚至不如普通的剑。”
“老师建议我先把它放一放,等剑术练得更好再上手。”
诺拉握住女儿的手,这个年纪的女孩的手本应该如同初春的绒草,但莉莉丝的手不是,她的手指上长着厚厚一层茧子,粗糙如同沙粒。
最近长时间的握剑,让她的手心撕裂出一条条细微的裂痕,缓慢往外渗着血。
诺拉拿出一条丝绸手帕,包扎住女儿的手心,她虽然心疼女儿,但丝毫没有让女儿停下来的意思。
“晚点我让侍女给你送药。”她说,“如果受的伤深的话,不要耽误立刻喊医师,知道吗。”
“知道。”莉莉丝说。
“很好。”诺拉抬头看向夜空,说起了另一件事,“莉莉丝,你的父亲最近多次会面教堂大祭司。”
莉莉丝回想了一下父亲的行程,没有一丝印象,“我没听说过。”
“因为他是私下会面的。”诺拉的语气逐渐变得冰冷,站在莉莉丝面前不再是一个母亲,而且一个帝国的皇后。
“我一开始以为哪位神官长了这么大胆子,不仅敢触犯教堂不婚的发条,更敢招引皇帝。”
“我深入查了查,发现自己想错了,费肯见的是大祭司。”
费肯·斯克莱特,帝国的主人,同时是皇女莉莉丝的父亲。
莉莉丝把剑收入剑鞘中,“父亲找大祭司做什么,今年的谢恩节已经过了。”
诺拉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的笑容,“因为他要借助教堂的力量。”
“最近有些我不知道皇室丑闻传到了我的耳中。”她说,“皇宫的仆从知道,骑士团的骑士知道,议会成员也知道,只有主角的我不知道。”
黑夜中没有阳光落在象征着帝国太阳的旗帜上。
莉莉丝没有出声,她没有打断母亲的话。
“十多年前魔族入侵了帝国的领土,那时候我刚嫁给你的父亲,我们度过了一段恩爱的时光,很快战争来了,他亲自率兵出行。”
诺拉对女儿说,“我怀上了你,所以留在首都管理国事。”
“战争并不顺利,你的父亲不是一个勇猛果敢的人,他软弱,见好就收,他没有铁血手腕,也没有政治敏锐的嗅觉。”
“就算亲自出征鼓舞了士气,但结果仍然不好,帝国一退再退,那是一场失败的战役,一场耻辱的战役。”
“最后他撑不住了,向北方的科德罗家族发去了求援信。”
诺拉的语气从嘲讽变成了鄙夷,“科德罗增援后,战况才算有了转机。”
“哪怕功劳是科德罗用血搏出来的,鲜花和赞扬终究会落到帝国的主人身上,可惜我当年太年轻太天真,不懂这点,以为你的父亲终于长进了,为他高兴了很长时间。”
“后来魔族退兵了,你的父亲对外宣称是魔族被帝国的武力震慑,逼不得已下撤退的,当时你父亲身边的所有骑士都这样坚定地和我说,我没有怀疑,我信了。”
“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你父亲的无能我彻彻底底了解了。”
“但我在想,就算他再怎么差,过往那些已经落定的功绩总不可能有错吧。”
“我又错了。”皇后的语气变得冰冷,“莉莉丝,你的父亲愚蠢到无药可救。”
“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功绩,居然是靠女人上位,还是外族的魔女,战争期间我们的敌人!更别提当时还是我和他的新婚时期!”
“他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他更没有把整个帝国放在心上,他这样低劣的人居然只凭血统在帝国主人的位置上做这么久。”
莉莉丝的表情变得很难看,“妈妈,你的意思是?”
“你的父亲在我怀你的期间与魔女有了私情。”诺拉说,“你的父亲最近频频去教堂,我怀疑是魔族的人找上门来了。”
“如果他们单纯来要钱的话,你的父亲应该去找议会财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