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联系方式,需要的同学可以拍一下。我今年六月份博士毕业后来到峰大任教……”
一位男生插嘴:“这个我们都知道。”
付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第一排有个女生扭头就怼:“谁跟你是我们,别带上我。”
各处也传出微弱的附和:“还有我。”
闹了个尴尬,男生马上做出拉链封口的手势。
付莘乐了,她好整以暇地环视一圈教室。
“挺好,我来之前还担心你们是埋头苦读那类型学生,一学期下来,头都抬不了几次,光埋头搞自己的‘事业’,甚至结课了才发现自己走错教室。”听着台下的笑声,付莘提麦走下讲台,跟他们拉近距离,“有些人目标保研,有些人被调剂到生物系,大一就着手准备转专业,我也不是迂腐的老师,能理解大家的难处,所以我的通识课要求不会很高。不点名但记旷课,知道什么意思吗?”
“什么意思?”
有人接梗的感觉真好,付莘朝那位学生竖了个拇指:“上课时我会抽人回答问题,不过你们放心,答不出来我不勉强,回头交我一份当堂课的内容总结就行。如果抽到的那个人正巧不在,没有请假记录的话,我就要记旷课了。”
太年轻了,估计一个个还没搞清楚状况。
阶梯教室的旷课率最高了,半个学期结束,这教室人不少一半,付莘把名字倒着写。
付莘好心提醒:“在这里有一个通关小技巧,你们可以寄希望于我记不住你们的脸,室友可以选择救或者不救,我看心情选择要不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同学问:“你要是忘了提问怎么办?”
付莘笑得相当具有亲和力,话语幽默感十足:“那恭喜你们,这节课是平安夜。”
氛围算是调动起来了,付莘看到绝大多数的学生都把目光从电子屏幕上转移到了她的身上。
孺子可教也。
她正要调下一页ppt时,忽然抬头问道:“我再次提醒一下,我们这堂课叫自然科学通识,没有走错教室的同学吧?”
就这样,在大家的笑声中,付莘慢慢找回了干劲:“ok,那我们上课。”
课程内容很基础,也简单,要讲得有意思就比较困难了。
大学教学没有固定模式的课程,自由度很高,想随便混混的话,念ppt就好了,反正也没人听。
但是付莘不这么觉得,她本科时期遇上过这种不负责的老师。
职称虽然升到了教授,却只管手头上的实验,对教学丧失热情。
相对的,学生也受到影响。
自学是一种途径,但往往不如老师醍醐灌顶的一句话来得高效,而且会少走很多歪路。
决定进高校任职,付莘就没打算敷衍授课。她的课件都是认真准备过的,尤其在ppt上花了很多心思,配图有她自己的培养基,也有问老同学征集的。
教材权威归权威,但过时也是真的过时了。
她不觉得大家一定要在课本上学会什么,最重要的是学会感知和体会。
通识课是用来辅助实践、尽可能丰富地了解世界的,付莘希望他们能最大限度地摸索和寻找到自己热爱的学科,而不是一味地去咀嚼晦涩的文字。
注视着这些新生求知的眼神,一个多小时下来,付莘也不觉得口干舌燥,反而成就感满满。
下课铃声响,付莘刚好说完结束语。
“你们有问题给我发邮箱就行哈。”留下这句话,她利落地关闭多媒体,迅速闪人。
一屋子新生震惊得面面相觑。
别说了,他们也是第一次见下课比学生还积极的老师。
付莘赶着去行政办公室盖章。
她这星期跑了好几回,不是大门紧闭,就是盖章的那位傅老师不在。
后来听课题组的同事说,下午两点半到五点之间才是傅老师的值班时间。
下课就已经四点多了,付莘得掐着时间赶紧过去一趟。
现在她倒是不需要看着导航在学校摸索坐标了,问题是学校在施工的地方也太多了吧,路绕着绕着,她自己都晕了。
峰大绿化率很高,随处可见绿植,而且大部分常青植物修剪得当,观赏性高,草坪也打理得很整齐。
日照西斜这段时间,自动灌溉器会准时开启。
学校的喷灌口是藏在地上的,水压一开,以一圈为一周期喷洒水雾。
水量不大,但水雾范围很宽,几乎能够辐射整片草坪。
因为赶时间,付莘要从草地中间的大理石小径横穿过去。
好巧不巧,她经过草坪那段时间就是灌溉器的工作时间,突然之间一大片水雾朝她喷涌而来。
付莘甚至来不及反应,浑身湿了个透。
似是觉得不可置信,她眨了眨眼,整个人石化般站在原地,保持着无辜的表情,几绺湿发在慢慢往下滴水,像极了落汤鸡。
付莘低头审视身上的衣物。
她今天穿了白T和浅色牛仔裤,极为清爽的夏日穿搭,这下彻底清爽了。
所幸里面是运动背心,外穿也无所谓,包里还有防晒外套,留了最后的体面。
这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