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薄唇抿直又微启,陈斛半天憋不出一句话,付莘却有点等不及了,她急切地问:“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你要跟我在一起吗?”陈斛垂下眼睫,莫名虔诚地询问道,“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他大概就真的没法儿安心出国了,他怎么会忍心离开呢,五年至六年,光是面对粗略的数字他都要透不过气。
“愿意!”付莘几乎立刻应下。
陈斛自诩在各种数理考试和比赛中游刃有余,甚至有次跟外国学生起了冲突,他也能利用对方的母语,妙语连珠给予回击,此刻却生生被这两个字吓得脑子短路。
“为什么?”他第一反应居然是问为什么。
付莘觉得可爱死了,于是踮脚揉了一把陈斛湿漉漉的头发。
“陈斛你真是木头!知道吗,其实我现在好想亲你。”
菠萝味的深吻让付莘有种濒临窒息的感觉,陈斛刚才吻她吻得很用力,比以往任何一次更加。
还喜欢他的吧,答案是肯定,爱真的太难说放下就放下,然而是姻关系是否还能维系是个巨大的未知。
万万不能再像之前酒后乱性那样乱来了,他们这根本就不是正常离异状态。不健康的关系只会消耗彼此的情谊,或许有天他们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付莘还念着陈斛讨要初吻的交代,她心跳如鼓地问道:“欠你的,算还了吧?”
陈斛没有回答。
实际上他对初吻的记忆并不细节,更别提到底是付莘强吻他,还是他自己主动送上去。
他只记得,当脸颊发烫半阖着眼去看付莘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付莘闭着眼吻得十分投入,颤巍巍的睫毛,微红的脸庞,浅尝撤止地伸出舌尖试探,是与以往不同、像大人一样的表情。
陈斛只看了一眼,心脏狂跳不止,付莘愈发熟练地吮吸他的唇瓣,所以他本能地拢住了她的腰,试图让她冷静,谁曾想付莘也学他,甚至变本加厉地把手伸进他衣服里。
初吻在他极为强硬的紧急制裁之下草草结束了。
从第一个吻开始,到往后的每一个,陈斛从未抱着敷衍和冷淡的态度。
比起拥抱牵手,接吻相对而言较为私密,他既珍视,亦赤忱,付莘三番四次将此番行径当作游戏和挑衅,他其实有过纠结,也会感到不快和生气。
那又怎么样呢,陈斛清楚地明白,付莘向他提出保持炮友关系是为了试探和报复,当然能刺痛他的自尊最好。
可她哪里知道,陈斛这儿从来不存在什么底线,只要付莘愿意留在他的身边,一切都可以让步,哪怕尊严。
倒计时暂停的提示音炸锅般在车厢内响起,付莘想要关掉,却被人抢先一步。
手指轻轻点击屏幕,计时重新开始。
“你干嘛?”付莘皱眉。
“给我五分钟,让我把话说完。”他又露出了小狗那种湿漉眼神。
付莘好想谴责自己的心软,不敢看陈斛的表情。
陈斛说:“那天在家我说话重了点,不让你去峰北是我执念太重了,你当初替我着想,劝我出国,我现在却为了掌控你的将来,要把你关在盛鸣,对不起。”
“付莘我想我还是太在乎你了,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不要把我阻拦在你的世界之外,你可以远走高飞,但别一声不吭地离开可以吗?许韦说你在新西兰,我几乎立刻查了航班想要飞过来找你,又担心你被我吓跑,要是下次赌气飞去很远的地方要我怎么办。你说我是不是很不男人,离开你以后过得像行尸走肉一样,其实根本没有洒脱过,可是我说真的,要我放下你真的很不容易。”
“看到好吃的还是想给你带,李岩说城西有家新开的奶茶店生意很好,我请人排队买了你喜欢的果茶,点开微信却开不了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要怎么办才好。”这番话陈斛说得尤为颠三倒四,太不像他了。
付莘有些动容,但她强忍着去抱抱他的想法,无动于衷地抿着唇目视前方。
陈斛用手背盖住眼睛,心力交瘁地倒在椅背上。
他心里清楚得很,签完离婚协议就意味着爱人一拍两散、再无瓜葛,但心里积攒的爱意和情谊怎么能说断就断,这对他不公平。
离婚后,陈斛尽量减少去打扰付莘的次数,然而肉/体和灵魂备受煎熬,无法入睡的夜晚他只能靠着酒精助眠。
借着为研究所点咖啡的机会,他加上了付莘组员的微信,说白了就是收买。金钱和私欲,这两个词听着就卑鄙,可他还是做了。
陈斛一个不太爱刷朋友圈的人,开始按时冲浪,偶尔窥见其中一两张照片的主角是付莘,就会按下保存键。
同组会的女孩喜欢记录生活,隔几天就在自己的频道上传小视频。付莘人缘好,大家拍视频都会带上她。
陈斛总会将其完整看完,因为付莘的出镜率很高。
组会上付莘带着黑框眼镜,发言的音量不大不小,自信满满,语气坚定,陈斛一次又一次地循环播放,她的声音在办公室回荡很久,就好像在他身边。她对着电脑屏幕发懵的侧脸,陈斛偶尔会失神般盯着看五分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