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早晨,蕾拉五点就起来了。她让布兰迪和威尔森吃过早饭后,等到八点半把他们送到韦斯莱家交给莫丽。
“我有点紧张,你看我这么穿可以吗?”蕾拉深呼吸,在莫丽面前张开双手转了一圈。为了今天她做了很多准备。比如把蓬松波浪般的头发编成辫子,不然平常看起来太乱了。她还特地穿上了当年的校袍,感谢梅林,她的身材没有太大变化,除了胸和大腿有点变粗之外,不过巫师袍本来就没有腰身,所以穿上去还好。
她找出来了十几套黑色的校袍,还都是崭新的,所以她把胸口的学院标志去掉后就当普通袍子穿了。正好托马斯家死得只剩下她一个,穿黑色的丧服非常合适。
“非常好,亲爱的。”莫丽支着下巴看着她说,“不过你可以涂点口红,你看上去太苍白了,今天是个幸运的日子,你可以打扮得漂亮一点,如果你没有带,我这里还有一支。”
“不,莫丽,我想口红还是算了吧。”蕾拉直觉的认为擦口红不是个好主意。
“那好吧。你可以把孩子放在这里,如果顺利,我想你午饭前就能回来了。”
“好的,莫丽。”蕾拉深吸一口气,通过韦斯莱家的壁炉去了霍格默德村庄,她要从这里步行去霍格沃兹。
现在正是春末,沿着霍格默德到霍格沃兹的路两旁是茂密的绿荫。远处是湛蓝的天空,草地上到处是野花野草,蝴蝶翩翩飞舞。蕾拉自从在圣芒戈醒来后还没有这么轻松的时光。每天一睁开眼睛她就要照顾两个孩子,发愁家里的钱,没有足够的食物,无穷无尽的家务。那幢大得吓人的托马斯宅空旷阴森,就像阳光永远不能从窗户照进来一样。
蕾拉觉得她一点也不喜欢住在那里,也不想让孩子们在那里度过童年,长大。如果她有钱,足够的钱,她一定会带着孩子们搬家的。哪怕是住在麻瓜中间,住麻瓜的公寓楼房,或者租一幢独门独户的麻瓜房子,外面有草坪,可以在院子里养一只汪汪叫的狗,在屋里养一只懒洋洋的猫。
那才是孩子应该有的童年。
有时她会想像着,当
她还有记忆的时候住在这里的情形。她觉得那一定像噩梦一样,就像她不想让布兰迪和威尔森住在这里一样,如果她从小住在这里,那真的很可怕。
没有人的时候,蕾拉会想像着她的过去是什么样。真的会像报纸上说的那样吗?老托马斯让她像交际花一样在食死徒中四处转?他们说的,老托马斯想把他的女儿‘卖个好价钱’。
幸好他已经死了,他们都死了。她不用去面对这一切。如果现在她有了孩子,而他们还在,她一定会想要杀了他们的!
她不能想像如果孩子们亲眼看到她被‘卖了个好价钱’,她会不会发疯……
霍格沃兹到了。隔着很大一片草坪,她可以看到在山坡的尽头有一座巨大巍峨的古老城堡。它有高大的城墙,高高竖起的塔楼——那个地方应该是格兰芬多塔。
她看不到地窖,但她把目光投向城堡西侧,她觉得那里非常熟悉。
“尊敬的……托马斯小姐。”一个男人的声音,拖着长腔,不怀好意,在身边响起。
蕾拉立刻回神,“早安,亲爱的先生。”她看到了他,站在离她相当远的地方,好像很不想靠近她。
不过她觉得这个男人应该是厌恶所有活着的人,他天生不喜欢靠近别人。
他身材高大,削瘦,面色腊黄。他的眼神刻薄、冷漠。她觉得他毫不关心她的来意,他只觉得这是给他添了麻烦。
“跟我来吧。”他草草的一点头就率先走了,蕾拉赶紧跟在他后面疾步向前走。
今天是星期六,学生们不用上课。阳光铺满绿色的草坪,学生三五成群的走来走去。他们看到这个男人之后只有两个反应,一是隔得较远就掉头跑掉,二是离得太近不得不站住,然后小声的问好。
他就只是扫过学生一眼,被他扫到的学生都噤若寒蝉。
但是也有学生远远的过来问好,这些学生举手投足都有点装模作样。
蕾拉不自觉的放松脚步,挺直背,双手摆动的幅度变小,在这些装模作样的学生靠近时,她微微扬起下巴,侧过脸看他们,如果有人敢看她,她会威胁、轻蔑的眯起眼睛。
这完全是条件反射。
等他们走过去后,她听到身后有人在说:
“……是托马斯。”
进入城堡后,他带着她径直走到地窖。进入他的办公室后,蕾拉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然后环视一圈——她记得这里应该有一套相当华丽的沙发,洛可可式的作工,是教授非常自豪的,他总是对着每个前来的学生炫耀,她也曾经客气的恭维过他。
“请坐。”他已经坐到办公桌后面了,顺着他的魔杖一指,一张纯黑的、朴素的木头大椅子滑了过来,无声的滑到她的背后。
“谢谢。”她道谢后坐下。
“让我们开始吧。”他砰的翻开桌子上的一本厚书,扬起一片灰尘。
蕾拉反射性的施了个除尘咒。在布兰迪和威尔森面前,她总是要在第一时间注意到他们身边的任何不干净的东西。
他看了她一眼,把书翻到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