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世忠知道自己若再在这御书房待下去,反而不利于书生向圣上言明岳飞的冤屈,便道:“陛下与林少侠相见定有许多话要说,臣这便告退,在御书房外候旨。”赵构点了点头并未言语,韩世忠便识趣地退出了御书房。
赵构道:“你我总算是兄弟,此处并非朝堂,不必拘泥于君臣之礼,坐吧。”书生知道皇帝此言也只是客套之辞,并非当真拿自己当亲兄弟,但又不能直接言明,只得顺着赵构之意道:“草民岂敢与陛下称兄道弟,草民今日此来,实是情非得已。草民习惯了闲云野鹤的生活,若不是有上情乞求陛下,万不敢前来叨扰陛下。”
先前韩世忠单独进入御书房时,只是对赵构言明为他介绍一人,此人是赵构的亲兄弟,而并未对赵构说明书生的来意,是以书生讲出有事乞求时,也是微怔,忙起身道:“哦?不知你有何事啊?”
书生道:“草民是为岳飞岳将军之事而来。”赵构一听书生是为岳飞之事而来,立即龙颜不悦,微有怒色道:“哼,岳飞之事关你何事?岂用你来为他说情?你可知他犯得乃是欺君、叛国之罪,你若为他求情,一但罪名坐实,你便是同罪,如此,你还敢为他求情吗?”
书生忙跪地道:“草民不敢为岳将军求情,只是想将草民所见说于陛下,至于岳将军是否有罪,还望圣上明断。”书生知道,若直言是为岳飞求情,那皇帝定然不会容自己继续说下去。若是心情好,便会岔开话题与书生叙一叙兄弟情宜,若是心情不好,定然会将他哄出御书房,到那时便是天上神仙也救不了岳飞了,所以言语中给皇帝留个台阶,让他自己判断是否有罪。
赵构听闻书生并非给岳飞求情,而只是说一些所见所闻,立时态度便缓和了许多道:“好,原本岳飞之事已交由大理寺审理,朕不欲再行插手,既然你想说,朕便听你说上一说。”说完,赵构便坐回龙椅之中,静待书生之言。
书生再次向赵构行了一个大礼,便将自己认识岳飞以来,岳飞如何表现,如何教育自己以收复大宋河山为己任,西征曹成时的所做所为,如何被杨再兴斩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岳翻,又如何为了北伐金国,摒弃前嫌跟杨再兴称兄道弟,北伐时在小商桥又痛失杨再兴,又如何在朱仙镇大败完颜宗弼,致使他溃逃汴梁,在朱仙镇百姓如何跪拜岳飞等事一一向赵构详细说明。
赵构听完后,连连点头,却仍眉头紧锁道:“可是朕听到的与你所说截然相反啊,朕可听闻,岳飞治下的岳家军只知岳飞不知朕,所到之处便强行搜刮民财,百姓离心,这才致使我大宋失去江山。”
书生摇了摇头道:“不知陛下是听何人所言?”赵构道:“秦丞相啊。”书生道:“那便不奇怪了,秦丞相一直在朝中主张以和为贵,与岳将军政见不和,是以才有此传闻。”赵构亦觉书生所言不无道理,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有些道理,那依你之见我大宋当与金人开战还是讲和呢?”
书生知道此等政治大事,不是他一介布衣可以乱谈的,此处并非草莽江湖之中,可以明言,而此时他面对得是皇帝,便不敢多说,只道:“草民不敢妄言。”赵构道:“朕恕你无罪,你说吧,朕以往听到的都是文武百官所说,也想听听百姓之言。”
书生道:“那草民便试谈之,以草民所见,战则是必然,我大宋江山、土地不可沦为金人统治,相信陛下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收复山河,而江北的百姓也无不思念回归大宋治下。陛下何必再多问草民?”
赵构听闻后与自己所想一致,只是心中仍有些顾虑,亦是秦桧能够说动他主和的一个原因,便是当真攻下汴梁后,定然要迎回徽、钦二帝,到时这帝位赵构是必然要相让的,而自己却无论如何不舍得相让,是以这许多年来,岳家军亦或是韩家军都未如愿拿下汴梁。
赵构苦于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苦衷,只有秦桧才能揣摩圣意,面露苦笑道:“书生、哦不,赵梳,你我是兄弟,虽非同一生母,也总算同一生父,如今朕有一苦衷,满朝文武也只有秦相理解朕,是以朕才同意秦相所言的讲和。”
书生听后便知道赵构所言到的‘苦衷’是何事,便此事也是从岳飞等人的口中得知,倘若此时,自己说知道,那便相当于把他们给卖了,这才佯装不知道:“不知陛下有何苦衷,可否向草民言明,也许草民能帮得上忙。”
赵构笑了笑道:“朕乃当今天子,都解决不了的事情,你能帮朕解决吗?”书生道:“草民不才,也算得上是江湖中人,如今仍算是武林盟主,朝堂之事草民自然解决不了,不过天下之事不外乎人为,解决问题也有多种方法,陛下可试言之,即使草民解决不了,也许能帮陛下想个法子啊。”
赵构心想也是,以往朝堂之上,大多数文武百官都是考虑一己之利多一些,从不考虑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得到的答案往往出奇的一致,也许眼前这位草民能说出些不同的想法,便道:“好,你总算朕的兄弟,但愿能替朕分忧。多年前朕也希望能北伐金国,收复失地,而秦相进言,倘若当真收复了失地,必然要迎回失陷的徽、钦二帝,届时这帝位可如何?徽帝乃朕父,朕定要相让,可如今天下初定,倘若帝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