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兴手中枪灵巧,听得身后风声忽起,也已想到杨再兴定是从身后袭击,然手中斧笨重已然不及自救,眼见杨再兴枪尖离雪里花南只寸许距离时,雪里花南也已料定中招,心凉半截。
就在此时,忽然远处风声大作,一支羽箭卷着风尘,嗖地飞了过来,叮得一声击中杨再兴虎头枪枪尖,将枪击飞,使得这一枪未刺中雪里花南。
杨再兴大惊失色转头望向来箭之处,一人立于马上,正是雪里花北。杨再兴惊讶此人一箭居然有千斤之力,能卷着尘土飞速而来,大声叫道:“何人不顾道义,竟在远处施放冷箭!”
雪里花北纵马驰来立于雪里花南身侧道:“战场之上,取胜乃最终目的,岂会管是如何取胜?难道杨将军不懂得兵不厌诈的道理吗?”
杨再兴不屑道:“虽说兵不厌诈,但也不能似你这样无耻,暗放冷箭,有种的跟你杨爷爷明枪明刀的战。杨爷爷要是怕你,便跟你姓!”说罢跨下用力,纵马向雪里花北驰去。
杨再兴明白这雪里花北箭术了得,有百步穿杨之力,只要让他拉开距离远战,自己定无胜算,是以不顾雪里花南在侧,直策马向雪里花北奔去,以图近战,不给他施放冷箭的机会。雪里花南也猜到杨再兴此举的意图,挺斧档在杨再兴与雪里花北中间,以给雪里花北让出身位,令他有空隙放箭。
雪里花北见杨再兴向自己奔来,不慌不忙搭弓拉箭,一手抓起三支,嗖嗖嗖三箭向杨再兴疾飞而去,正向前急驰的杨再兴但见风声大作,三支羽箭直向自己飞来,果然也是久经沙场,遇此情形并不慌乱,微伏下身体便躲过一箭,右手挥枪档住一箭,最后一箭直向杨再兴跨下马头射去,眼见这一箭便会正中马首,杨再兴左手猛力一拉,硬生生将马头拉偏,躲开这一箭。
通常战马经过长期训练,上阵时在疾驰情形下,马首是不会偏的,而要想拉偏马头须得异于常人之力,方能办到,而杨再兴在情急之下,身子微伏仍能拉偏马首,足以彰显他的力量。
杨再兴冲上前去,一枪直指雪里花南面门,斜着纵马而驰,雪里花南苦于武器的长短不占便宜,挥斧欲格挡这枪,不料杨再兴此枪乃是虚晃一枪,待得与雪里花南错身而过,又调转马头,绕过雪里花南直冲向雪里花北,眼见双方要短兵相接,雪里花北忙抽出一柄大刀,向杨再兴劈去。
杨再兴早就料定雪里花北会弃弓转用短兵武器,还未近身便抡起虎头枪向雪里花北劈去,雪里花北矮身躲过,回首一刀斜向杨再兴劈去,杨再兴一个俯身将手中虎头枪沿马首侧方送出,身体躲过雪里花北这一刀,而虎头枪却直向雪里花北刺去。
眼见这一枪雪里花北是无论如何也躲它不过,雪里花南在身后也救之不及,雪里花北瞪大双眼,心中一懔,便知这一枪将会要了他的命。
就在这危急时刻,自雪里花北身后斜地里一柄方天画戟刺将过来,直刺中杨再兴手中虎头枪,枪戟在雪里花北胸前相撞,火星四溅,虎头枪枪尖只离雪里花北两三寸的距离。
二人稍一停顿之时,身旁雪里花南大喊:“杨再兴,纳命来吧。”杨再兴顺声而望,雪里花南已纵马来到他身侧,手中千斤斧横着向他劈来,同时雪里花北将大刀砍向杨再兴面门,杨再兴见自己三面受敌,要想自救已然不及,心中惊道:“吾命休矣。”
便在此性命悠关之际,只听得风声大起,随后嗖嗖嗖三个声响,跟着又是叮叮叮三声,那方天画戟、大刀以及千斤斧被三个石子击了开去,那力道着实凶猛,三柄武器的主人更是手中一麻,大惊失色,不知这石子是何人所掷,只一粒小小的石子竟有如此威力,能将三人武器击开,并震得嗡嗡作响,尤其是雪里花南手中斧,这双斧一把足有百余斤重,饶是如此笨重的大斧也能以一粒小石子击开,可见掷石子之人,绝非寻常武将。
杨再兴死里逃生,知道有人相救,不待敌人反应急策马回奔与雪里花南三人拉开距离。雪里花雪、雪里花北、雪里花东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浑然心惊齐望向石子飞来的方向。就连在身后擂鼓的雪里花西也放下鼓锤直瞪大双眼望着那个方向。
只见一人身着靛蓝色粗布衣衫,自远处踏雪飞奔而来,除却那飞来的石子,更令几人吃惊的是,这人飞奔之时,竟能踏雪无痕,轻飘飘地向几人而来,简直像飞来一般。
眨眼时分,那人已飞奔到杨再兴身旁,朗声道:“二哥,三弟来助你了。”
杨再兴见来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三弟林书生,大喜道:“三弟是你,大哥果然没说错,吉人自有天相,那日你身中数十箭,血流成河,如此重伤仍能痊愈,当真可喜可贺。三弟,这两年叫哥哥们好生记挂。”书生笑着道:“二哥,此事容后再叙,我得知大哥与你已带兵北上,便马上赶来,助大哥,二哥一臂之力。眼下你我兄弟二人,先将这四贼料理了再说。”杨再兴笑拍着书生肩膀道:“好小子,你我兄弟二人联手,提了这四贼首级悬于营上,以壮军威!”
书生扭头怒目瞪视着雪里花南四人道:“雪里花南,几年前终南山上纯阳宫一战,若不是袁深那老贼救你一命,你坟头草已经数尺高了,你不记教训,助纣为虐,帮着金兵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