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待来日妥善处事后,定返回相见。勿念勿寻。
林书生”
岳英本以为书生是想通了,没想到是留书告别,正想出府追寻,却在门口撞见岳飞身着铠甲回府。
岳飞见自家妹子迎出门来,心中窃喜,想这丫头真真懂事了,知道迎接凯旋归家的大哥,正想夸奖两句,却见跑到近处的妹子一脸着急,忙问道:“妹子,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
岳英慌张地道:“哥,书生哥,书生哥不辞而别了,今天一早就不见人影,只留下一封书信。”
岳飞忙接过信,看完却并未觉不妥,抬头问岳英:“妹子,何必如此慌张,三弟信上说了,只是有事外出几日而已。”岳英却并不这么认为:“大哥,你不知道,前几日我们见过前侍郎李纲,不知李侍郎对书生哥说了什么,自那日后,书生哥便沉默寡言,回来便将自己锁在屋内,今日清晨,便发现他留书一封后,不告而别。”
岳飞听此事后才觉事有蹊跷,忙问道:“你不知是何事?”岳英无奈地摇头道:“是啊,那李侍郎是将我支开后,二人才谈的话。”岳飞收起书信,想了想道:“妹子,你莫急,我这就派哨兵打探一下。还有,离庐州比武之约不是还有段时间吗?相信以三弟的为人,就是发生再大的事情,他也会如期赴约的,到时,我们只管前往庐州等他就是。”
岳英听自家大哥这么说,心中一松:“哥,你太聪明了,我这就去庐州。”转身就要出府而去。岳飞眼疾手快抓住她道:“慢着,妹子,你听哥把话说完。”岳英这才停住脚步,抬头等岳飞说话。
岳飞接着道:“妹子,那庐州现在属于金人的地盘,你就这样冒然前去,太危险了,大哥也不放心。但是三弟我就很放心,以他的武功寻常人是伤不了他的,而且我跟你说……”话说到一半,便凑到岳英耳旁嘀咕了几句。
岳英听后瞪大了双眼:“哥,此话当真?”岳飞笑道:“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岳英终于喜笑颜开道:“好,太好了,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岳飞大笑道:“好,走,先去给娘请安去。”说完便携岳英手向内堂而去。
三日后,汴梁城外四十里的慈云寺。
一个年轻男子立在阶下,正是林书生。
书生望着慈云寺的大门,反复徘徊,犹豫不决,却不敢向寺内迈出一步。
就这样来来回回走了约莫一个时辰,一个寻寺的小尼姑见他此情形,走上前合十一礼道:“阿弥陀佛,贫尼看施主在寺外徘徊半日,不知有何事?”
书生冷不丁被这尼姑一问,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啊,啊,这位法师,请问寂静大师是否在寺内?”那尼姑便问:“不知施主找寂静师叔有何事?”书生结巴道:“呃,算,算是旧友吧,可否劳烦法师回寺通秉,就,就说是旧友林书生求见。”
小尼姑应声后便跑回寺去,不多时跑出来将书生请进寺内,一路引到偏殿等候。
书生虽人已在寺内,却始终心有不安,五味杂陈。想到马上要见到自己的亲生母亲,不知该如何称呼,娘?大师?寂静法师?掐着指头在想该如何面对。就在这胡思乱想间,自堂外进来一人,与先前的尼姑并无二致,同样的青色僧衣,同样因终日素食有些苍白的容颜,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她的面庞比寻常尼姑精致了许多。
那人见到立在殿中的书生,脸上立时露出无法言表的激动,泪水也在眼中打转,情不自禁脱口而出:“梳儿。”
书生听到此声叫唤抬起头来,见到来人并未出乎自己的意料,青衣佛珠,不见当年名满京都的妖娆,饶是如此也盖不往她原先娇美的容貌。
这尼姑正是法号寂静的李师师,书生此时也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想走上前去却又踌躇不前,像是仍有些顾虑,但又不想气氛如此尴尬便开口道:“你,你叫我什么?”
寂静此时也稍平静了下来,走上前两步,苦笑一声道:“在你还没出生时,先帝便给你取好了名字,赵梳,他的儿子名字全取木为偏旁,给你取名叫梳,是想着你长大后能替他梳理天下,以期将皇位传于你。可是我在皇宫内住的那几年,感叹一如宫门深似海,不想你每天生活在尔虞我诈和水深火热中,这才将你偷偷送出宫去。”
书生低声道:“是,李大人都跟我说了,他跟我说您,您身体欠佳,我,我这才来看看您。”寂静苦笑道:“唉……我知道你此来也定是此目的。身为出家人,应少俗事羁绊,如若不是我一直放不下,他也不会找寻于你。梳儿,让我好好看看你。”随即走上前去,仔细地端详着书生,泪水早已留了满脸。
书生心肠软,瞧不得女人落泪,忙道:“您……您怎么哭了……”寂静伸手拂去泪水道:“没,没什么,只是有些激动。自问我这辈子没有什么遗憾,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你,今日一见,就再也没有遗憾了。”
书生自幼随林峰夫妇生活,后家中巨变又随谢如风长大,要说与他们的感情,自是不浅。眼前寂静从未谋面,之前也无半分感情,此时看着寂静兀自落泪,却不知如何答话。
寂静忍住哽咽,顿了顿,道:“梳儿,哦,不,现在应该叫你书生,李侍郎月前将你的近况都说与我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