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多谢黄庄主。我们与这四人的仇,深似海,不但有灭帮之仇,还有杀亲之仇,我们理应报仇,此乃人之常情。只是谢某考虑,我们师兄弟几人尚未聚齐,谢某本想再次立派,若能得这四人真心相助,此事定成,我师兄弟几人也能对得起师父的在天之灵,对于我等来说,两利取其重,能让我黄河派再续,当是重中之重,是以谢某可以放下十年前之仇,摒弃前嫌。而黄庄主的丧女之仇,以及我尹师弟的丧妻之仇,并非谢某敢做主之事,谢某斗胆向黄庄主讨饶,望黄庄主能成全谢某。”
黄炳炎碍于谢如风及其师兄弟、义子之力才得以制服薛超等人,不便于直接发火,但口吻也不并不友好地道:“谢大侠,你们黄河派之事,我自理不到,可我女儿之仇,我有何理由不报,我怎能放过这干人?”
谢如风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黄炳炎的想法,忽地转头对薛超等人道:“薛超,你听见了,我们门派之仇,我师兄弟可以放下,但你们是否能如关成所言,唯我们马首是瞻,今后痛改前非,加入我们黄河派?”
此前向他们求饶的只是关成,而其他三人并未发话,这时薛超叹了口气道:“并非我薛某贪生怕死,我兄弟四人自大辽亡国后,便流落江湖,这么多年来,风餐露宿,无家可归,早已厌倦,多年前的恩恩怨怨我也知道,早晚要还,薛某今日将话撂在这里,倘若你们为仇杀了薛某,薛某毫无怨言,若几位当真可饶得我等性命,我兄弟四人定当以死相报,再无异心。”
谢如风道:“你敢发誓吗?”
薛超翻身跪在地上,伸出右手向天,郑重其事地道:“我薛超对天发誓,若谢大侠等人今日饶过我兄弟四人性命,薛超定与兄弟自此以后,加入黄河派,以黄河派为重,唯命是从,若有违此誓,天诛地灭,人神共愤,死无葬身之地。”
谢如风道:“好,今日我信你之言。”转头对黄庄主道:“黄庄主,仍不肯饶过这四人性命吗?”
黄炳炎拂手挥一挥衣袖道:“那三人我不理,这薛超是杀小青的凶手,我断不能放过他。”
谢如风道:“是了,杀女之仇,当然不可不报,方才尹师弟也已刺了他一剑,虽然未要了他的性命,但也算为黄庄主爱女报仇了。”
黄炳炎面露不可思议的神色道:“谢大侠此言差矣,我女儿死了,他只是身受一剑,过个十天半个月就可痊愈,这算哪门子的报仇?”
谢如风将心一横道:“好,既如此,谢某愿领黄庄主一剑,算是替薛超受过。”
谢如风此言一出,语惊四座,书生忙道:“义父,你……”薛超四兄弟也被谢如风此言惊到,瞪大双眼望着谢如风,当真未曾想到自己的仇人竟在此关头愿替他们兄弟受过,眼中湿润起来:“谢,谢大侠,薛某兄弟何德何能,怎敢叫谢大侠代我们受过。”
黄炳炎见谢如风以性命相逼,也气得不知如何是好,只挤出一个字:“你……”
谢如风见黄炳炎虽心中有气,但其实并未打算向自己下手,不管是他无心下手,还是不敢下手,亦或是不好意思下手,此仇不了,这件事便无休无止。说时迟那时快,谢如风不待众人反应,一个转身从尹子明手中夺过长剑,插向自己左胸,书生惊声大喝:“义父,住手。”同时急伸手挡格,可还是稍慢一步,长剑已插入谢如风胸膛,只是由于书生的挡格,那长剑只没入胸膛几分,未刺中心脏。
饶是如此,谢如风也失力倒下,书生忙伸手扶住谢如风大叫:“义父,义父,你怎么这么傻啊!”
黄炳炎见谢如风竟当真以死替薛超等人受过,心中再大的怨恨也随着谢如风自尽之举烟消云散,长叹一口气道:“罢了,罢了,谢大侠,当真是侠义心肠,黄某只当已为爱女报仇了,不过谢大侠你这又是何苦啊。”
谢如风见黄炳炎终于放下心中怨仇,面上也露出微笑道:“多,多谢黄庄主。”
薛超等人也忙抢上前去道:“谢大侠,谢大侠,你怎么样了,我兄弟四人今日得谢大侠以性命相救,往后,我等的命就是谢大侠的了。”
书生忙道:“黄庄主,庄上可有金创药?”
黄炳炎忙道:“有,有,来人哪,去取金创药来。”
不一会,下人取来金创药,书生忙将长剑拔出,给谢如风敷上,而后又以真气输入到谢如风体内,为谢如风续命,只怕他失血过多而亡。
一旁被打伤的孙东玄见薛超四人已投靠谢如风,自己若再呆下去,想必性命难保,忙向外跑去,只是身中巨毒又受了书生一掌,无法站起身来,只能踉踉跄跄地向外奔去。
岳英见孙东玄想跑,忙起身向前,点中孙东玄肩井穴,令他动弹不得。岳英笑道:“死老头,你想往哪跑?”孙东玄见自己没逃得了,只得陪笑道:“没,没想跑。”
岳英道:“那你跑什么啊?”孙东玄道:“我,我只是想如厕,想如厕。”
岳英笑道:“就在这里解吧,除非书生哥饶了你,否则你休想逃走。”
半个时辰后,书生已满头大汗,真气输完,见谢如风性命已无大碍,方才收掌,开口道:“义父,你好些了吗?”谢如风无力地点了点头,而后又向书生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