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到屋中,书生道:“霍师叔,我本与义父约好来年八月十五,在临安醉花楼相见,霍师叔若是有意,可于来年南下,八月十五到达醉花楼,便可见到我义父了,而且义父次此去太原,也是想找寻众位师叔伯,到时恐怕能见到的不仅仅是我义父,其他师叔伯也会在的。”霍子期听后,点了点头道:“你说得是,明年我定会如期赴约,真是太好了,想不到只是不经意间的出手,救回的竟是我谢师兄的义子,上天保佑。”
岳英忽地想起这霍氏布庄西厢房中的密室,心中一直有些疑问,见此刻霍子期终于吐露实情,说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便问道:“霍掌柜,岳英一直有一事相问,先前在西厢房密室中,那画像是?”霍子期笑道:“你是想问那画中人是谁对吗?其实我的身份已经说出来了,那画中人想必你应该也能猜得到,不错,正是当年黄河派掌门人,我的师父邓山河。”
岳英道:“我早应该猜到的,一个普通人家,怎么会有密室,还有夜行衣。”霍子期道:“此事说来也巧,我黄河派一直以来,以国家大事为重,可十多年前黄河派突遭大变,师父亡故,众位师兄弟各分东西。当年,师父带着赵师兄他们上战场杀敌,而将我与尹师弟留在忠义寨。想必后面发生的事你也知道,辽国同时派了几名武林高手到忠义寨来偷袭,将尹师弟打伤,我为了救尹师弟,挡在对手的面前,不幸也被打成重伤,幸好他们当时没有细查,以为我已经死了,便放火烧了忠义寨,我才躲过一劫。后来我醒过来,发现忠义寨已经被烧成白地,又听说黄河派掌门人遇害,只得离开。几经辗转到了汴梁城中,开了一间布庄,本打算以此为据点,到处打探师兄弟们的下落,可不久汴梁城便被金人占领,而师兄弟的下落,也再也不知从何打听。再后来,我便盯上了这梁王府,经常夜间进去打探消息,所以我才这么清楚这王府内的构造。”
岳英笑道:“原来如此,我说怎么你对梁王府内的路这么熟悉,原来是这样啊。”霍子期也笑道:“是啊,有一阵梁王府中经常失窃,那完颜宗弼也经常有些机密谈话被广而传播,却无从查找泄密出处,都是我做的。”
岳英顿时露出钦佩神情:“原来霍掌柜一直是暗中与金人作对的英雄啊!难怪一听林大哥是我大哥的义弟,便不由分说地想要去救人。”霍子期笑笑:“上天保佑,救的人竟也是我的亲人,上天始终没有抛弃我黄河派门人啊。”
书生也道:“吉人自有天相,相信霍师叔将来也定会多福多寿。”霍子期叹了口气道:“哎,霍某老了,只盼有生之年能与几位师兄弟相聚,也不枉此生了。对了,林师侄,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书生道:“我打算先南下去找我义兄,将英妹送回去,然后再去醉花楼赴约。”说到此处,书生忽然想起一事便问道:“霍师叔,我被关在王府牢中时,听闻完颜宗弼此次出城,是带人去了终南山,您一直暗中出入王府打探消息,不知您可知道他们去作何事啊?”霍子期一皱眉,思索半晌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想必是二十年一次的英雄大会吧,只不知他们此去是为何。我只知终南山上纯阳派掌教薛真人是当今武林公认的盟主,一直带领中原武林与金人为敌,恐怕完颜宗弼也是头疼此事,此去定是对薛真人及整个中原武林不利。”
书生便紧张起来,道:“我本打算就此南下,既然完颜宗弼会对整个武林不利,那我便不能坐视不理,我需得去终南山一趟,早早告知薛真人,免得让完颜宗弼得逞。”霍子期听后忽地笑了起来:“我道是你与那郡主感情甚好,不肯与完颜宗弼为敌呢!”
书生一听,非常奇怪,不知霍子期为何会出此言,实没想到此话是替岳英来问,有点不知所措,便道:“我是大宋子民怎能为儿女私情,放弃国仇呢?”
霍子期朗声大笑:“好好,我说笑而已。只不过看来咱们这里某人听了你这话,当真要高兴了。”岳英在一旁听出霍子期意指自己芳心暗许之事,脸上红了一片,书生瞧了一眼霍子期,又转头望了一眼岳英,似是也看出一些端倪,不敢在说什么,当即缄口不言。
岳英忽地想起一事便道:“霍掌柜,林大哥,今夜咱们大闹梁王府,方才郡主已安然返回府中,相信那完颜亨必会派人来寻。我们必须尽快出城,只不过此时城门已关,咱们还是要尽早做好准备,明日尽早出城。只是我担心明日,那完颜亨定会命四处城门严格盘查往来之人,我们想要混出城去,怕是不易啊。”
霍子期笑着道:“岳姑娘不必着急,霍某自有妙计出城,今夜我们便安心休息,明日一早我便带你们出城。”此言刚说完,便听得店铺门声大震。
咣咣咣,敲门声后,门外一个声音喝道:“开门,王府严查反贼,快开门,再不开门,便拆了你这店铺。”霍子期一听,赶紧脱下夜行衣,露出内衣,将夜行衣递给岳英,道:“岳姑娘,快带着书生,到西厢房密室躲起来,莫要出来,我去应付。”岳英接过夜行衣,点点头拉起书生跑向西厢房。
霍子期见二人进入西厢房,便去打开店门,见四名金兵手持长枪站在门口,街上也是金兵无数,挨家挨户敲门搜查。霍子期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