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便向山上奔去。
后面追兵仍不停地向谢如风搭弓射箭,山路崎岖,又高低不平,谢如风忽地感觉跨下之马一个跳跃,来不及反应,身后便中了一箭。如此再也无法持衣带挡住来箭,只听得“噗”的一声,身上又中一箭,中箭处鲜血直流。
此时谢如风骑马已奔到半山腰的一处蜿蜒小路,因失血过多,目光渐渐迷离。不多时,再也支撑不住,两眼一黑从马上跌落下去,借着马匹奔驰的速度,谢如风在地上滚将出去。直滚出几丈远后,从一处断石上跌落山坡。
众骑兵见谢如风滚下马来,随即勒住马,下马搜寻。这山中丛林密布,加之此时天已漆黑,众人只瞧得谢如风滚下马来,却不知滚向何处,众人四散开搜寻。这等天气,众人的视野不过丈许,欲寻得谢如风滚向何处,着实不易。直寻得有半个时辰,一武士在一处大石上发现一滩血迹,随后大叫道:“在这里。”众贼人循声来到大石旁,又向石后望去,冷汗吓了一身。那大石旁仅数尺,便是一陡峭的斜坡,这人怕是已从此处跌落下去。众人向下望去,深不见底,这人滚下去这性命定是保不住了。
为首的贼人道:“此处山坡陡峭,眼望不见底,这人从此处滚下去,定是无法生还了。”身后一贼人道:“直娘贼,费了咱们好大功夫,才把他杀了。”为首的骑兵又道:“得了,咱们回城吧,娘的,怎么就领了这么个命令,来追杀此人,这时间一耽搁,城里的美女珠宝怕是都已被抢光了,哎。”这明教众人,能随方腊出生入死,实是方腊许给教众,破城后,所有财宝、美女都归破城教众所有,是以所有教众均奋力冲锋献阵,只盼得能第一时间进城,夺得财宝、美女。
众人已不将上锋命令当作军令,除了破城,这明教教众已对旁事并不在乎,几人见谢如风自如此陡坡滚将下去,已无意去崖底确认他的生死,只思量赶紧回城复命,好在城中能夺得些物什。众人都急策马向扬州城奔去。
谢如风此时也不知滚了多久,终于在一处灌木丛处停了下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羽箭也在滚下来时一一折断,伤口处仍不断地缓缓流血。
在谢如风身躺的不远处正有一茅屋,屋内黑着灯火,想是这个时辰屋内人早已睡下。谢如风滚下来时,洒洒声响不绝于耳,折断了许多灌木枝,咔咔几声响后,茅屋内灯忽地亮起,片刻门也随即打开。但看出来那人身上披着土黄色长衫,下身一条粗布长裤,似是一个农家汉子。那汉子出得门来向着谢如风走来。正是前几日谢如风等人从刘二胜手中救下的逃命之人,林峰。
那林峰走近谢如风一看,这不正是前几日救自己性命的恩公吗?连忙向屋内招呼:“孩儿他娘,是恩公,是恩公,快来帮忙。”说罢便伸手向谢如风鼻下探去,一试虽有呼吸但也气若游丝,若有若无,仿佛生命便在旦夕之间。
屋内一妇人闻得是恩公,披上一件大卦便从屋内跑了出来。跑得近前一见谢如风满身伤口,便问道:“果然是恩公,为何会伤成这样?”说完好似想起了什么,直起身子,四周环顾了一下,见四下无人,稍做心安,随即又低头探望谢如风情形。
林峰拉起谢如风身子,对那妇人道:“来,孩儿他娘,搭把手,咱把恩公背进屋里再做计较。”那妇人伸手将谢如风扶到了林峰背上,一起回到屋里。
林峰进得屋去,将儿子唤起:“小生,快起来,让个地儿。”只见屋内一张小床上躺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孩童,听得父亲唤自己起床,便揉了揉眼睛,不情愿地坐起身来。
这孩童便是林峰夫妇的儿子,名唤林书生。
林书生眼见父亲身后背着一个男子,一怔,便赶紧起身让开,林峰顺势将谢如风放在小床上。林书生年幼,但仍识得当日救他全家的恩公,也吃惊地叫了一声:“这不是前几日救咱们的恩公吗?”
林峰答道:“是啊,不知为何身受重伤,躺在外面的灌木丛中。”转头又向那妇人道:“孩儿他娘,把药箱里的三七和马钱子拿来,我给恩公敷下伤口。”
那妇人赶紧转身时了里屋,不多会儿跑出来将药递给了林峰。林峰接过药放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将谢如风身上的箭头拔出来,每拔出一枚便敷上伤药,最大限度快速止住流血,最后又用粗布为谢如风包扎好。
这林峰是山中猎户,皮外伤都是见怪不怪了,每次打猎,或多或少,身上便会留些伤口。治外伤的药家中更是常备,处理起外伤来,也不比寻常大夫差了多少。
忙完了一切,天已蒙白,林峰对那妇人道:“孩儿他娘,想必已到卯时了,去弄点粥吧,给恩公喂上,过几个时辰如果能醒过来,性命应是无大碍,如若醒不来,那便棘手了。”
那妇人答道:“好好,我这就去煮点粥。”说罢转身往灶台走去,便做起了粥。没多久,就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粥走过来,对林峰道:“当家的,这粥还是我来喂吧。”林峰答道:“恩。”转头走到林书生身前,扶摸着林书生的头说道:“小生,你跟爹爹上山去打点野味。”
林书生一听,便欢喜地道:“太好了,好久没去打野味了,我想吃山鸡了。”林峰微笑道:“好好好,咱打只山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