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势也不错 , 而那片棉花地则跟周边的庄稼显得格格不入 。
三干亩地全都是棉花 , 周边的人们不曾见过这东西 , 借感稀奇 。
他们听到棉花种子价比黄金时 , 更是瞠目结舌 , 心愚这玩意儿吃了还能上天不成 ?
章青佑戴着草帽 , 穿着粗布短打 , 领一行人去棉花地 , 脸上笑容满满 。
他显然为了那些东西费过心思 , 晒黑了不少 , 精气神儿却比宫里头好得多 。
整个人处于一种蓬勃向上的精神状态 。
都已经六十多的人了 , 还这般健步如飞 , 温颜笑道 :“ 章内侍好像比去年还利索些了 “
章青佑欢喜道 :“ 娘娘可莫要打趣者奴 。“
温颜 :“ 瞧你那精气神儿 , 是要比在宫里头好得多 , 身子骨似乎也硬朗了许多 。
旁边的管事夸赞他事必亲躬 , 人们又相互打趣了几句 , 气氛欢愉 。
到了棉花地 , 举目望去 , 全是青绿一片 。
它们植株阶盛 , 几乎都差不多一样高 , 长势极好 。
章青佑似想起了什么 , 提起去年温颜给他的堆肥方子 , 说非常好用 , 另一边的小麦地也用上的 , 比没用的看着更喜人 。
温颜高兴道 :“ 能用上就好 。“ 又道 , “ 待到七八月时 , 这里遍地都是雪白一片 ,
那才叫壮观 。“
章青佑点头 , 指着最尽头道 :“ 那边是考奴续留的种 。
“ 白叠子种子金贵 , 老奴特地育种留着来年再种 , 省得再花冤枉钱 。“
温颜 :“ 待成熟之后 , 若是周边村民讨要 , 也可许些与他们 。“
章青佑应声是 。
众人到育种地看情形 。
周瑾行背着手 , 也问了问棉花的打理技术 。
章青佑皆一一解说 , 似乎也不是太难 , 跟种庄稼差不多 , 没那么娇气 。
因着之前它被种在达官贵人的园子里观赏 , 故而给人的印象是娇贵难养 。
不曾想居然这么容易成活 。
章青佑留了十亩地专门用于育种 , 挑的皆是颗粒饱满且大的好种 。
他种植经验丰富 , 又把这项差事当成他翻身的机遇 , 故而全心全力伺候 。
温颜不懂种植技术 , 但看长势 , 觉得是很不错的 。
在回程途中 , 人们说起棉花采摘后的处理 , 这就涉及到纺织技术了 。
得先祛除棉花里的棉籽 , 那可是一项技术活 , 暂且只能手剥 。
温颜以前曾在短视频里见过考手艺人制作棉被的过程 。
棉花采摘后需得祛籽 , 再弹制蓬松 , 而弹制棉花的工具则需要牛筋弦 。
她粗粗同章青佑比划 , 听得他云里雾里 。
也倒是 , 他们没见过那玩意儿 , 她也不太熟悉 , 只说像射箭的弓那般 。
意外的是周考板反倒思维灵活 , 一下子就悟明白了 , 说道 :“ 用木锤击打牛筋弦 , 使其发生震颤 , 白叠子因其震颤而飞絮蓬松 ?“
温颜咧嘴道 :“ 陡下所言极是 , 就是这个道理 。 “ 颇了顿 ,“ 蓬松的白叠子就可用于纺纱 , 继而织布裁衣 , 也可填充做小袄 。“
他们就棉花的使用唠了许久 , 讲的皆是民生的东西 。
中午那只半夜打鸣的公鸡成为盘中餐 , 被庇厨做成了荷叶鸡 。
也合该它运气差 , 这才没开叫几天呢 , 结果就遭了秧 。
应厨不止做了荷叶鸡 , 还捞了些小鲤鱼裹上鸡蛋油炸 , 趁热洒上少许椒盐 , 焦香酥脆 。
温颜吃了好几条 , 连骨带刺入肚 , 跟小零嘴差不多 。
她喜欢庄子里的生活 , 比宫里头有趣多了 , 虽然环境要差些 , 但胜在自由 , 没有那么多森严等级约束 。
院子里种着一株老葡萄树 , 这个时候还有些生 , 但也勉强能吃了 。
温颜去摘了几颗来尝 。
她特地给周瑾行也摘了几粒 , 哄他说不酸 。
那厮信以为真 , 结果酸得掉牙 。
众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 气氛顿时轻松愉悦 。
黄内侍也好奇尝了一粒 , 整个五官都皱成了一团儿 。
人们午饭后唠了一会儿庄子里的情形 。
周瑾行浑身都放松不少 。
这阵子京中百官的注意力全都在通州那边 , 他乐得轻松自在 。
晚些时候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渐渐变得暗沉下来 , 隐隐有下雨的迹象 。
风刮得很大 , 丿雀飞得极低 , 到处都是蜻蜒的身影 。
程嬉嫁说要下暴雨了 。
温颜惦记着国里的猪崽 , 特地去看了看 , 估计有一百多斤了 。
她琢磨着入秋时宰两头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