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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什么狗东西!
“倘若他像民妇那般日日操持一家老小的吃喝,为着营生,为着府里大小琐事费心,民妇就不信,他还有那点子温柔小意。
“像这样的男人,就该丢出去喂狗。”
玉阳掩嘴笑了起来,“我原以为你李氏是个受气包。”
李氏皮笑肉不笑道:“民妇确实长得像受气包。”
玉阳忍俊不禁,愈发觉得这女郎有点意思。
“你闺女呢?”
李氏道:“藏起来了。”顿了顿,“这世道官官相护,民妇曾差人打听过,京兆府的人去过苗家,想来是劝私了。”
玉阳:“京兆府素来如此,通常情况下都不会得罪人的。”
李氏:“所以民妇才求助无门。
“这些日苗家来寻过好几次,要么就找说客上门游说。
“也幸亏民妇留了心眼,提前把女儿藏起来了,若不然,他们定会拿她逼迫民妇就范。”
玉阳对她投以欣赏,“脑子还不算糊涂。”
李氏自嘲道:“长公主的夸赞,民妇可要当真了。”
玉阳笑了笑,“你这人倒有点趣味,只不过今日求到我这儿,我却帮不上什么忙。
“实话告诉你,官场上的那些事,我是不会去沾染的,更不会用权势去施压,你明白吗?”
李氏应道:“民妇明白。”
玉阳:“你多半得白跑一趟了。”
李氏欲言又止道:“民妇不敢为难长公主,只是长公主若有法子,还请指点一二。”
玉阳爽快道:“这你放心,我若有法子,定会差人去知会你。”
李氏:“多谢长公主。”
接下来二人又说了些其他。
李氏用反向操作获得了玉阳的好感,对她有了几分印象。
不管事情能不能成,至少有了一线希望。
莫约半个多时辰后,李氏才打道回府。
外头的孙婆子见她出来,忙上前接迎。
李氏朝景嬷嬷道:“有劳嬷嬷费心了。”
景嬷嬷:“李娘子小心脚下的路。”
李氏颔首,由孙婆子搀扶着下楼。
主仆走到雅音阁大堂时,孙婆子忍不住问:“娘子可还顺遂?”
李氏淡淡道:“顺遂。”
孙婆子面色一喜。
殊不知李氏的背脊早已被冷汗浸湿。
为着今日的这场求助,她昨晚一宿没睡,绞尽脑汁琢磨怎么才能让玉阳对她生出兴致。
唯有对她生出兴致,她才有机会获得帮衬。
像玉阳那种无视礼教的女人,不能用常规眼光去看待。
如果她装可怜去博取同情,只会被耻笑招人心烦。
那般叛逆肆无忌惮的海王,吸引她的肯定不是三从四德。
故而李氏剑走偏锋,来了一波反向操作。
事实证明,她的预测是对的,玉阳明显对她生了兴致,而不是厌烦。
她虽然并未答应伸出援手,但是她人脉宽广,又是权贵,只要有心,肯定就能指路。
李氏坐上小轿,连日来的紧绷,在这一刻稍稍得到放松。
只要有长公主助力,苗家必败。
不把夫家搞得家破人亡,实在对不起她这十年的心血付出。
吃了她的,就吐出来。
欠了她的,就还回来。
绝不手软。
这不,雅音阁里的玉阳确实被李氏给吸引了,如果她哭哭啼啼博取同情,玉阳只会不屑。
偏偏不是。
头脑清醒,果决狠辣,倒颇有一股子利落干练。()
玉阳欣赏这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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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台上的潘小郎君不知何时已经退场,玉阳的注意力却不在他身上。
“景嬷嬷。”
守在外头的景嬷嬷进屋来。
玉阳道:“差人去打听打听苗家的事,勿要走漏了风声。”
景嬷嬷应声是。
玉阳端起茶饮,她虽然贵为公主,却从不轻易动用权势。
平时干的都是纨绔子弟的把戏。
因为她深刻地明白,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来自周瑾行的纵容。
二人虽然是姐弟,但总归不是一母同胞。
做人有时候就得有自知之明。
倘若因着他的纵容,她就滥用私权为所欲为,只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小子可是从地狱里杀出来的怪物,没有点狠辣心肠,哪能走到至今?
这些年她就是靠着自己的觉悟蹦跶过来的。
今日李氏求上门来,她虽同情她的遭遇,但决计不会给京兆府施加压力。
更不会把手伸到衙门去。
现在李氏想要顺利庭审,如果按正常流程,多半无法进行。
要如何才能鬼推磨呢?
这确实是一道难题。
晚上家奴回来复命,李氏所言那些确有此事,并无夸大其词。
玉阳心里头有了底。
之前她跟小姐妹们论起李氏状告夫家一事时无不嗤鼻,而今见过李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