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好以后,那伙计和那只雕把这些东西捡回来送我。这一匣子宝石我留了一半给那伙计,剩下的一半被我随手扔进衣箱。那些日子你吐得厉害,我也没心思想这些。”
卫珀听这对夫妻你一言我一语,说的什么流沙,商队,又似是和西域有关,她忽觉自己刚才不该应门,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卫珀收了一颗琥珀,一颗红玛瑙和一块翡翠,答应张赵二人照顾赵敏到孩子出世赵敏出月子。
这一条巷子的三间宅院都是卫珀自家的,三家院子都有月亮门互通。她把赵敏和张无忌安置在第三家自己住的宅院,她则住在隔壁宅院。
张无忌扶赵敏进屋歇息后把马车赶去那处宅子后院,回屋时,他被卫珀叫住,“你一开始想找我教你照顾孕妇和孩子,你们夫妇也不缺钱用,怎么不选我对你倾囊相授?你就不怕以后你夫人再怀孕,你们找不到我?”
张无忌愣罢,笑回道:“我和敏敏只生这一个孩子就够了。”
卫珀笑着摇头,直道张无忌是怪人,眼中却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七日后,张无忌在街上帮妻子买酸梅预备为她做糖葫芦时,他听到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全城禁商,汝阳王率大军入城。
自从来到昌乐县,御风发觉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它想进屋找两位主人陪它玩,结果被一个陌生女人赶出去。那女人说它是鸟,身上不干净。它每天梳理自己的毛,每天早上都在两位主人的洗脸水里打滚洗澡,那个女人敢说它不干净?它在麟驹背上郁闷了一会,在男主人会准时给它送好吃的以后,它就把这事忘了,每日和家里三匹马相处甚欢。
今日,它随男主人上街买吃的。结果,周围人匆匆忙忙收拾摊子,男主人丢下面前的梅果不要,跑去巷子里躲起来?整整小半个时辰,令它压抑的数千人脚步整齐地穿过街道,男主人才放开它。
张无忌把御风从怀里放出来,御风歪着小脑袋,用爪子的抓挠张无忌的衣服。张无忌歉然,道:“御风,你自己飞回去,我有事要出城。”
赵敏手捧卫珀送来的酸葡萄汁,肚子里的孩子又开始活动筋骨,像是翻了个跟头。她对卫珀玩笑道:“阿牛哥说,等孩子出世,想教他医术,不想让他学武,看来肚子里这个是不肯听他爹的话了。”
卫珀自嫁人生子到现在二十年,她已见了不少孕妇,这还是第一回看到赵敏这样怀了孩子还能笑得比花还美的孕妇。卫珀不禁感叹:“哎,年纪轻就是好啊!”
赵敏抬头,笑问:“卫夫人你现在不年轻吗?”
卫珀坐在她旁边,笑道:“我都近四十的人了,哪能和你这二十出头的比?你很有福气,人长得美,又有个好相公。我那当家的,女儿没出世以前就收拾包袱云游去了,有时候一年也不回来一趟。要不是我娘帮衬来照顾我和我闺女,我撒手人寰了。”
赵敏听罢,问道:“你相公现在还回来吗?”
提起这个,卫珀坦然笑笑,摆摆手说道:“早就不回了,三年前他找人捎了一封信回来,说看上了川渝那边一个娇小姐,以后都不回了,这巷子里两家宅子都归我。我和女儿对他没什么感情,宅子归我,我也高兴。后来,女儿嫁人,我干脆把旁边的院子也买下来,一个人住得舒坦,女儿一家回来也有地方住。”
赵敏正和卫珀聊得热络,另一边,张无忌跟随汝阳王的大军一路小心走到城外二十里,看大军开始扎营,他方停下,借周遭树丛隐藏自己行踪。
“王爷,为何不借城中驻扎?万一那些反贼在此伏击……”
汝阳王抬手阻止那名副将继续说下去,“我们此番是借城中道路行军,不可扰民,你多派几人轮流守夜。”
“是!”
张无忌看准汝阳王所在帐篷,他点住一名来林中方便的士兵穴道,悄悄换上衣服。待几位副将从汝阳王帐中出来,他才走进汝阳王的帐中。
外面日落西山,张无忌午后出去买酸梅至今未归,见卫珀端了饭菜进屋,赵敏放下书册,面露担心地问:“卫夫人,阿牛哥回来没有?”
卫珀摇头说不曾见到,她宽慰道:“曾家娘子不必担心,这时节酸梅不好找,说不定你相公跑去临县去问了。”
赵敏一想,这确实像张无忌能做出来的,“唉!”赵敏轻叹,“找不到回来就是了,真是头笨牛。”
在外间摆饭的卫珀正要打趣,就听屋外有人扣门,“准是你家相公回来了。”说罢,卫珀便去为张无忌开门。
赵敏起身扶着腰走出里屋就听卫珀说什么“曾家娘子真是好福气。”她以为张无忌买到酸梅,心想待会要和张无忌说以后别那么傻费时间去找买不到的东西。
张无忌看到爱妻身影,忙大步跨进屋里,迫不及待和赵敏笑道:“敏敏,你看我带谁来了?”
张无忌侧身,赵敏向门口看去,走进屋子、将身上的兜帽取下来的老人正是她一年未见的父亲。
“爹!”看到父亲那一刻,赵敏一瞬泪湿眼眶。
“敏敏!”汝阳王喜极,他迈步上前,看到女儿的肚子,戎马半生的老王爷立刻停在原地。因怕碰到女儿的肚子,汝阳王伸出的双手僵硬地停在半空,连肩膀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