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理之山……有鸟焉,其状如鹊,青身白喙,白目白尾,名曰青耕,可以御疫,其鸣自叫。”
小春念过夫人让她读出来的句子,好奇地看着眼前灰扑扑的木盒,问道:“夫人,这盒子里的真的是青耕鸟的鸟蛋吗?”
赵敏笑道:“是不是,等它孵出来不就知道了?”
刚指点过方羊羔武功回房的张无忌再次拿起他和妻子在石盒里发现的被黏在盒盖上的纸条,上面明确写着【此蛋为青耕神鸟,需以桃枝为巢,暖玉为床,静候十月,与养婴孩无二。若有幸养成,与其相伴,则百病不侵,妖邪不扰】。
张无忌感叹道:“普通的鸟蛋最长也不过一月便孵化,那马车堕崖至少三月,它没有在马车堕崖时被摔碎,也没有被山里野兽发现,能完好地在冰天雪地里待那么久,这小家伙真是不一般!”
赵敏手捧那同为火山石打造的盒子,眼中藏有期待,“如果不是能驱邪避凶的青耕神鸟,也是个有骨气又命大的小家伙。要是脾气不坏,驯服以后还能做我们的宠物,闲时解解闷。就是不知道这小家伙此前在盒子里待了多久。”
张无忌见妻子满怀期待,他心里竟也开始期待这鸟出来是什么模样!
晚饭时,方羊羔听闻张大哥从雪山里带回来的稀奇东西是鸟蛋,兴致缺缺。在山上寨子里长大的他见惯山鸟,掏过无数鸟蛋,对养鸟孵蛋没兴趣,管他是什么祥鸟仙鸟的,他能练好张大哥给的武功才是正经。
在张无忌的指点下,方羊羔已明白九阳神功的基本心法,就连他原来学习的杂乱的本家功夫都大有进步。
又是两日,废寝忘食练功的方羊羔在这日晚饭后听小春和慧娘商量,新年的时候进城买两串糖葫芦和两个面人,他这才知道原来还有一月就要除夕。
醉心练武的方羊羔猛拍脑门,想起他答应义父出来闯荡江湖也要记得回寨子过年。
赵敏看方羊羔急得在掰手指算脚程和日子,她笑着对这个有意思的小羊羔说:“不用算了,你不是喜欢小白吗?我把小白借你,不管你说的好酒寨在什么地方,一月足够了。”
方羊羔眼睛一亮,又满是警惕地看向赵敏,问道:“你,你怎么忽然这么好心?你不会又想用小白戏弄我吧?”
赵敏轻叹,摇头说:“既然你以小人之心度小女子之腹,那你慢慢算日子,我要回屋歇着了!”
方羊羔果然被吓得拉住赵敏的胳膊,又别扭地说:“哎!我又没说不用。”
赵敏笑这少年闹别扭如孩童,她忍不住逗他:“那你说几句好听的话给我听听?”
张无忌带着他和妻子都喜欢的清茶进屋的时候,就看到他的小义弟在殷勤地为妻子递水,嘴里殷勤喊她:“好姐姐,好大嫂,赵女侠,赵仙女……”
赵敏站起来,对方羊羔笑道:“你义父封酒坛以前还有不少藏酒吧?”
方羊羔立刻会意,忙承诺说回来的时候会给大哥大嫂带他义父酿的好酒当年礼。
张无忌无奈摇头,叮嘱方羊羔回家的路上也不要忘记练内功巩固根基。
方羊羔在山庄里与赵敏相处数十天,小白也已熟悉这个活蹦乱跳闲的没事就来马厩喂它的少年。故而,第二日一早,在赵敏的指点下,方羊羔如愿骑上想了快两个月也没上得去马背的小白。
临行前,方羊羔神气地在山庄前兜了一圈,对张无忌夫妇笑道:“张大哥,张夫人,你们去大漠别走得太早,要在山庄里等我带酒回来啊,到时候我再和你们好好喝一顿酒!”
赵敏把玩垂在胸前的一缕发,笑着提醒方羊羔:“小羊羔,你可别在路上一时兴起,窜进山里哪户人家的院子打家劫舍被抓到,到时候,你的张大哥有再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你了。”
“我才没那么蠢!”方羊羔努努嘴,正要再说几句把这话揭过去,他发现站在赵敏身后一直低头抱着阿黄不说话的小春小丫头。
方羊羔翻身下马,从腰带里摸出一串被彩线串起来的铜板,对小春说道:“小春,呐,这是提前给你的压岁钱!拿去买糖葫芦和面人,再多买点大鸡腿,你多吃点,别等我回来的时候还是这么矮!”
小春说下那一串压岁钱,眼睛红红地看着这个陪她玩,打雪仗的时候又不留情面的羊羔哥哥,说道:“羊羔哥哥,我会挑第二大第二好的糖葫芦给你,你要快点回来啊!”
方羊羔眉毛一扬,轻轻捏住小春红通通的脸蛋,“我对你这么好,你想把第一大第一好的糖葫芦给谁?”
小春眨眨眼,理所当然地说:“当然是留给夫人。”
方羊羔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她都这么大人了,吃不吃有什么关系?!”
小春义正言辞地提醒方羊羔:“羊羔哥哥,你前天还和我抢零嘴吃!夫人说,只有小孩子才用抢的!”
方羊羔又气得跳脚,从府里出来的沈大毛把手里慧娘给方羊羔准备的干粮推给方羊羔,笑拍了方羊羔一巴掌,道:“羊崽子,再不走天黑了,是不是想蹭完午饭再走?”
方羊羔再次翻身上马,他看了一眼站在门前送他的张无忌夫妇、小春、沈大毛和慧娘。
少年拉紧缰绳,大喝一声,驾马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