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见到的女性大多长着蟑螂头,又或者下身全是触手,即使是外表酷似联邦人类的夭捺,也因为有着过强的精神力而让人头脑混沌,下意识警惕。
他还没接触过弥什这种正常人,二十岁,孤男寡女,紧张也正常。
他问:“睡了吗?”
没有回答。
弥什又挠了挠下巴,心想的是:这人在紧张什么,他们连爱都假装做过了。
即使没有回复,罗凡德也没有保持沉默,他得随便说点什么,才能显得像平常那样游刃有余:‘你要不要睡我这张床?它会大一些…”
话还没说完,弥什立刻弹起来,等的就是罗凡德这句话!
她毫不客气地将病人赶到小床上,自己则睡在柔软舒适,有着女孩香喷喷味道的床上。
不得不说,远离了小床,幻想中□
() □血液立刻消失了,动荡的精神状态逐渐回笼。
这是命案现场的副buff,弥什也会被无意识影响到,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睡得板正的罗凡德,不禁在心里感叹道:不愧是0灵感值的罗凡德啊,睡在上面一点影响都没有。
“你的体质很好,保持下去!”她闭着眼睛给罗凡德比了一个大拇指。
殊不知罗凡德不是没有影响,而是他现在的脑子被同一件事占据,无暇思考。
那就是:我睡在弥什睡过的床上。感受着她曾经留下的余温。
什么命案现场,什么血液四下乱飞,不好意思完全不知道,罗凡德的身心已经被感官占据。他还想跟弥什说话,转头一看却发现弥什已经窝在被窝里睡着了。
从穿进未来到现在,她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了,铁打的人也要休息。
罗凡德张开的嘴又立刻闭上…算了。他们有的时间说话,不着急今天晚上一次。他侧过头,看着床上的弥什,就这么度过了一晚。
第二天。
弥什搀扶罗凡德走出房间,夏娃还躺在客厅沙发上睡觉。
客厅沙发明显没有床舒服,她睡得眉头紧皱,肌肉紧绷成一团,明显就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正在不远处吃早餐的詹姆斯却好像看不到女儿的异样,反而在见到罗凡德后,眼前一亮。
“醒了啊!快过来吃饭。”
詹姆斯热情地招呼她们过来。
昨天进屋子的时候,只留意了詹姆斯的异样,没有朝饭厅看一眼。
今天仔细一看,弥什才发现饭厅贴满了儿子的奖章,学位证,还有各种参加活动的大合照。满当当全是亚当的名字,没有一个夏娃。
詹姆斯注意到弥什的目光落在他身后成墙的奖章上,得意洋洋地介绍:“这是我的儿子亚当,他可是我见过最聪明的孩子,运动也很厉害,完全继承了我的优良传统。”
“这个是亚当赢下橄榄球比赛的照片,那时候他才六十公斤,是全场最瘦弱的男孩子…”
“这是亚当…”
詹姆斯介绍起死去的儿子来,滔滔不绝,却没有提女儿夏娃一嘴。明明那才是他现在的孩子。
他的声音把沙发上的夏娃吵醒了,她躺在沙发上没有动,只是神情不耐烦地翻了一个白眼。
罗凡德也不爱听这种话,他动了一下,想给自己倒杯水。
一直在留心他动作的詹姆斯比他反应还快,立刻从厨房里拿出一个写着“A”的马克杯出来,递给罗凡德,热情地比划,想让他用这个杯子。
因为这个举动,沙发上的女儿猛地坐起,紧盯罗凡德手里的杯子。
她的眼神深邃,里头似乎有许多情绪转换流转,明明是半大点孩子却好像有很多心事一样。
弥什注意到夏娃的视线。
她的视线在饭桌上环视一圈,很快发现夏娃的异样出自哪里——詹姆斯的杯子上写着“J”,旁边还有一个杯子,写着“N”,应该
是詹姆斯和安娜固定的杯子。
那“A”应该就是亚当了,这是亚当的杯子。
詹姆斯居然当着亲生女儿的面,把亚当的杯子给罗凡德了…难怪夏娃的表情一下子垮下来了。
而且环顾四周,压根没有写着“E”的杯子。
在这个家里,夏娃没有自己的杯子。但这不只是杯子的问题,而是夏娃不被家人接纳的问题。
罗凡德没有理由拒绝,他接过杯子,将它放在手边,没有喝。
没多会,詹姆斯的妻子安娜也下来了。
她的脚步沉稳,踩在台阶上发出的声音几乎每一步都相同。
安娜有着一张严厉不苟言笑的脸,金黄色短发用发油全梳在脑后,她一过来谁都没有打招呼,只是在看到弥什和罗凡德两个外人后,短暂惊讶了一下,却什么话都没说。
她坐在饭桌上最远的位置上,展开报纸,开始看政治版面。
她既不知道丈夫带客人回来了,也不关心家人睡得如何。安娜表现出来的态度与传闻相同,她与詹姆斯已经貌合神离,明明是女主人,却好像借住在家里的外人。
截止至今,第二十一起所有的幸存者都在饭厅里了。弥什与罗凡德隐晦对视了一眼。
就在这时…
叩叩。
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