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完全填平了,就连周遭也用利器敲碎好几l块。几l乎陪伴他们大半辈子的下水道就这么完全荒废了。 大家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梁父情绪大起大伏后,脸色涨红得诡异; 梁妍琼将头埋进梁砚行的臂弯里,寻求哥哥的安慰; 梁砚行则是看着消失的井口,表情严肃,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全场人中,只有梁母还能笑得出来。她扯着温柔的嗓音,仿佛没事人一样唠着家常话,说:“不过就是一个下水道而已。现在的宅子基本不会在花园挖井口了,毕竟人走在上面容易摔,现在都是在家具里放管道,直接排到黄浦江里…” 这是排水的问题吗? 梁砚行看向梁父梁母,眼神陌生,就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们一样。 他扶着妹妹回房间,然后一个人默不作声地返回房间。 只有在见到弥什的时候,梁砚行才能勉强笑了下,唇角轻轻朝外扯动了一下。 “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话还没说完,弥什侧身,让梁砚行看到被她挡在身后的东西。 “这是…?” 梁砚行愣了一下,不敢相信,刚刚在花园里被砸得稀巴碎的东西,转眼完好地出现在他面前,。放在地板上的赫然是本应该被 砸得稀烂的井盖。 “砸的是自然石,那玩意用作坟墓不太好。” 弥什笑道。 梁砚行冲过去,抚摸着沉重的井盖,表面岁月氧化的痕迹也没有遮住淡淡的血痕,就好像,他正面对着自己母亲唯一的遗物那样。 但很快,他又气馁了,“只是一个井盖,有什么用?” “我也买通工头了。他们没有完全填平下水道,留了一个能让人自由进出的口。” 弥什既然决定插手,就一定会把这些事情考虑完全。 经过暹粒副本,她不得不考虑到梁母没死的可能性…虽然这个可能性不大。 弥什看向罗凡德,罗凡德翻了一个白眼,将井盖从地上搬起来,郑重其事地交到梁砚行手上。也就是这翻起来的瞬间,井盖背面被转到上面。 被藏在地底不见天日的那一面被翻到正面,上面的东西暴露无疑。 粘稠的青苔淤泥在凹凸不平的井盖上蒙上一层又一层灰青色的滤镜,在那层层叠叠的遮挡中,一张用金色毛笔写着“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屈曲亡”的纯白符咒,映入众人眼帘。 弥什吓了一跳,将符咒从淤泥里撕出来。 符咒似乎有点东西,即使贴在青苔淤泥里,纸张本身还是干干净净,一层不染的。弥什念道:“湛汝而去,超生他方。这好像是一张专门用来超度的符咒。” 因为符咒本身的特性,弥什甚至不知道,这张符咒是什么时候贴在井盖下的。 是小眉,又或者梁母跌进井里的时候。 还是最近小孩意外频发,人心惶惶的时候。 梁砚行将符咒拿过来,垂眸紧盯符面,他下意识将它翻了一个面,看向符咒的背面。 却不知看到什么,惊得瞬间松手。 符咒落地,背面向上。 弥什低头看去,发现符咒背面是密密麻麻的钢笔字,通篇写的是:“安息吧,原谅她;安息吧,原谅她,安息吧,原谅她…” 安息吧。 原谅她? 弥什从这短短的六个字,就看出这个人并非小眉,也不是梁母,而是除了她们以外的第三人。 如果是当事人写的,它不会说“原谅她”,而是说“原谅我”。 “写这个符咒的人,是在替凶手说话,向受害者道歉。”弥什没发现梁砚行的异样,专心分析:“我们只要找出符咒是谁贴上去,又是什么时候贴上去,就能知道当年梁母、小眉发生什么,她们又是如何在旁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交换人生的。” 副本线索似乎开始明朗,矛盾也从梁家人身上挪开,落在这个贴符的人身上。 弥什微微勾起唇角,看向梁砚行,这才惊觉他的脸色煞白,蹲下身捡起符咒的动作都在颤抖。她有些纳闷:“你怎么了?” “不用找了。” 梁砚行的声线都是抖的。 他说:“不用找了,我知道贴这个符咒的人是谁。” “ 谁?” 梁砚行将符咒默默收进口袋里,仅仅两三次深呼吸,他就恢复回平常镇定严谨的模样了,说:“但我现在还不确定,我需要通过一件事确认,弥什,你愿意帮我吗?” 弥什回望梁砚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