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内,一只巨大的铁笼坐落着。
粗大的栏杆围成的笼子内,拴着一道颓废的身影。
女子穿着破烂不堪的囚衣,娇嫩的皮肤黑一块青一块,扎着辫子的头发凌乱泻下、遮去了半张脸,她的脖子上拴着大铁链,似羞辱的拴狗一般!
她蜷缩在角落处,曲起双腿、抱着自己,整张脸埋在双腿之间,看不见神情、看不清状态。
“喂!”
士兵抬腿、踹的铁笼碰碰作响:
“丽丝小姐奉亲王之命,前来看你,还不快起来!”
碰碰!
“起来!”
铁栏杆哐哐的响,在寂静的夜里份外突兀清晰。
角落处,那道纤细的身子轻轻动了动……
拓跋蒹葭缓缓抬起头来,眼中的绝望与颓然、就像堕入无尽黑暗一般,毫无精神。
她淡漠的扫了几人一眼,又低下头去,抱着自己、没有说话……
“你!”
士兵大步走过去:
“你以为你还是公主吗?见到丽丝小姐,还不快……”
“不用了。”
叶洛低哑的声音刻意压低,带着几分妖娆之气:
“你们先出去,我与蒹葭公主说几句话。”
“这……”
士兵眼中顿时涌出犹疑。
“怎么?”
叶洛扬眸、媚人的眸子懒洋洋睨去:
“不行?”
“不不不!”
士兵下身一紧、连忙低下头:
“只是这拓跋蒹葭性子野,像条狗一般、爱咬人,还望丽丝小姐小心些。”
“小的就在外面,您若有什么事、便唤一声。”
说完,离开。
伴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空气、缓缓恢复安宁……
叶洛侧眸,眼角余光向外睨了眼。
须臾,收回目光,提步向内走去。
踏……
踏踏……
她缓缓行至铁笼前,身子轻轻蹲下,隔着粗大的铁栏,直视那蜷缩成一团、颓然的身影。
在她印象内,拓跋蒹葭嚣张跋扈、性急且乖张,她倒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落魄、甚至像条狗一扬被拴着的拓跋蒹葭。
叶洛粉唇微启,还未出声,铁笼内,声音已响起:
“别离我这么近。”
女子的声音低冷、沙哑,甚至带着折不断的傲骨与肃冷:
“我不想杀你!”
叶洛柳眉挑了挑。
这一刻,她又见到了以前的拓跋蒹葭。
这才是她该有的模样。
她勾勾唇角:“杀了我、你会后悔。”
拓跋蒹葭顿怔,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她微微抬头,清冷的双眼透过凌乱的头发、直视来人:
“当一个人一无所有时,她便没有丝毫顾忌与挂牵,什么都敢做。”
“哦?”
叶洛唇角轻扬,她扬手、缓缓解下脸上的面纱:
“是么?”
“你!”
拓跋蒹葭瞳孔微缩:
“是你!”
她竟然在西疆的牢房内、见到了叶洛!
叶洛睨了眼牢外走道,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这么大声、是想将士兵都引来么?
拓跋蒹葭压住心中的震惊,直视叶洛、不敢置信的压低声线:
“你怎么来了?”
“外面打的战火纷飞、血肉连天,蒹葭公主却在牢房内躲懒。”
叶洛勾着小拇指、戴上面纱:
“好生享受呐!”
“当真打起来了?”
拓跋蒹葭脸色微沉、难看至极,眼中更多的是失望:
“去年雪灾,是你给了粮食、救助了我西疆数万人。”
“可我没想到,百姓们的性命,在他们的眼中,竟然敌不过江山国土……”
叶洛直视她:
“看来,你知道是谁陷害了你。”
拓跋蒹葭顿怔:
“你……都知道了?”
叶洛不知道,却也能猜到。
拓跋蒹葭乃是西疆王的独女,自然从小是捧在手心、宠着、护着、爱着。
且不说父女俩的感情深浅,拓跋蒹葭就算稍微有些脑子、也会牢牢抱住西疆王这条大腿不放,而不是杀了大王、自寻死路。
她撩起衣袍,盘腿而坐:
“让我好好想想、该怎么救你出去。”
拓跋蒹葭抿紧嘴角,目光复杂。
叶洛忽然出现在此,究竟想做什么?
可眼下她除了倚靠叶洛,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她犹疑数秒、缓缓道来:
“一个多月前,两位叔叔建议联合北寒、攻打沧澜,我……”
……
沧澜国。
皇宫。
自沧澜萧下令以来,大臣便重视起沧澜麟与颜如煜的学习问题。
请最好的先生、排最全面的课程、习最广泛的知识……
沧澜麟与颜如煜两人年龄相仿,性格且相似,待在一起、较为合得来。
此时,上书房内,响起先生的郎朗讲课声。
只见,书苑内、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