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者正是西疆国亲王——拓跋冠!
他褪下一袭黑袍,迈着步伐、大步走入,目光扫过一桌盛宴、提步入座:
“看来,我来晚了。”
沧澜夜执起酒杯,倾倒杯酒。
哗……
酒滴声在夜里格外清晰,夹杂着男人寡淡的声线、一同扬起:
“倘若有利可谋,怎晚?”
字音落下,杯酒倒满。
他修长的指尖轻扬,白玉酒杯缓缓推去……
杯面轻晃,在烛光的照射下,清晰的折射出一只黑沉的独眼……
拓跋冠抓起酒杯,勾起嘴角:
“能够让摄政王殿下等着、倒是我的荣幸。”
“今夜一行……”
他目光一深,五指一收,一饮而尽,复而重重放下酒杯。
嘭!
“定不会让摄政王失望!”
冷硬的声线在空气中拖的很长、很重……
四目相对,空气中、猛然涌开什么,拉开今夜的序幕!
拓跋冠直述来意:
“进攻沧澜一个多月以来,打头阵的将士、是西疆,攻城的将士、是西疆,提供的汗血战马、亦是西疆!”
他直视沧澜夜、字句冷硬:
“我西疆兵强马壮、骁勇善战,若与沧澜合作,不出一个月、定能成功反噬北寒!”
肃冷的字句重重响起,一字一句、清晰的飘散在空气中……
沧澜夜神色寡淡、毫不意外:
“看来,拓跋将军半路劫走了本王送去北寒的信。”
拓跋冠目光微寒。
沧澜夜的话、便是承认了沧澜与北寒早已暗中合作。
还好他多留一手、防备着北寒,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心中暗骂沧澜岐与北宫战,望向沧澜夜:
“倘若换个合作伙伴、我们便能来一记漂亮的反杀!”
“不知摄政王意下如何?”
届时,他们定能将北寒国打的落花流水、措手不及。
“那北宫战乃是北寒第一大将,手握重兵,只要抓住他、便等同于抓住半个北寒!”
“还有那沧澜岐……摄政王难道不想为沧澜清理门户?”
字字句句、条条理理,皆可行。
一来、攻下北寒。
二来、抓回沧澜岐。
听起来很诱人,然、沧澜夜淡然如常的为自己斟了杯酒,轻轻晃着酒杯,慵懒的墨眸略显漫不经心:
“本王如何相信你?”
一个连合作伙伴都反咬的人,谁知会不会在关键时刻、突然反咬他一口?
“我与北寒合作至今,共享作战计划、路线、兵力、防守图等讯息,摄政王难道不想知道?”
拓跋冠直视男人:
“如今,沧澜岐与北寒的曲兰公主订下婚约,难道摄政王要任由其发展、养虎为患?”
沧澜夜浅抿杯中酒:
“啧……真是好酒!”
他享受般的眯起眼眸,慵懒的侧着身子、支起下巴:
“恐怕还未打仗、本王便醉了。”
拓跋冠猛然一哽。
这一瞬,他深刻的感受到,这句话内的嘲讽与不屑……
自沧澜夜抵达燕江十几日来,他们不敢进攻。
这个男人将战争看的如此轻描淡写,好似运筹帷幄的王者般,天大的事、在他的眼中也激不起波澜。
他……
根本不将沧澜岐放在眼里!
可沧澜岐北宫战联合沧澜,企图共同拿下西疆,他必须阻止这件事!
既然沧澜夜无心合作,他便让他有心!
拓跋冠目光一转,忽然扬声:
“摄政王恐怕还未知晓,半月前,放火烧城的手笔、乃是……沧澜岐的杰作。”
噌!
男人的手掌忽然顿住。
拓跋冠敏锐捕捉到这一瞬,当即继续道:
“那一夜,数万百姓是将士被包围在城内,黑火炸断了所有出路,大火连天、数万性命葬身于此!”
沧澜夜握住酒杯的手紧了三分。
“而沧澜岐则带着士兵、守在城池外,侥幸逃出来一个、便杀一个,逃出来一双、便杀一对!”
拓跋冠声音冷硬:
“无论是耄耋老人、襁褓孩童、手无寸铁的妇女,尽数死亡!”
沧澜夜沉眸、握住酒杯的指关节渐渐发白……
“我等行军打仗之人,素来便有一项规矩,不杀百姓。”
“可那沧澜岐却享受的看着大火连天、百姓惨叫哀嚎,那些在火中绝望挣扎、痛不欲生的人,在他的眼中、竟如同一场戏!”
“他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仰天大笑,甚至还说要杀更多的人、要向你报仇!要让你亲眼看……”
啪!
一道破碎声破空而起。
乍见,男人手中的酒杯化作碎片,深深刺入他的掌心,鲜血淋漓……
而男人墨色的眸底涌入暴风雨来临的前夕般,波涛汹涌、怒不可遏!
拓跋冠嘴角勾起一抹得逞般的冷笑。
这场合作……
成了!
……
是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