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沧澜政双眼微睁,眼中涌起怒意:
“未经朕的允许、你竟敢动朕的奏折!”
这是僭越!
趁他昏迷,沧澜岐竟想爬到他的头上不成!
沧澜岐从容不迫的理着衣摆:
“父皇言重,这五日来、若非儿臣,朝堂早已乱成一团糟。”
他扬唇:
“换言之,您该感谢儿臣才是。”
“你!”
沧澜政怒指他:
“你!”
他苍白着脸色、喘着粗气、怒不可遏:
“你大胆!”
动了奏折、还敢如此理直气壮!
究竟是谁坐在龙椅上!究竟谁才是皇上!
“来人!”
他怒喝:“拿下这以下犯上的逆子!”
愤怒的声音颤动在空气中、久久颤抖……
久久、没有人进入……
殿外、安静似无人,殿内、唯有沧澜岐、韩太医、云大人寥寥几人。
沧澜政怔然数秒,望见沧澜岐嘴角的笑意、瞬时恍然:
“你竟敢……你竟然敢……”
“呵、父皇。”
沧澜岐折身而起,颀长的身影、在烛光的映衬下、折射出修长的暗影,带出一丝压抑与沉冷:
“您已经老了,这片江山、该有新鲜的血液去延续、去发扬、去继承。”
而他、正是最好的人选!
“放肆!”
沧澜政怒喝:
“谁给你的勇气、说出这样的话!朕告诉你,皇位、朕是不会传给你的!”
“哦?”
沧澜岐扬唇:
“四皇兄被我关押了,七皇弟缺少一根筋、胆小懦弱,九皇弟十皇弟十一皇弟尚小、羽翼未丰,除了我、父皇莫非还有更好的人选?”
沧澜政沉着脸、怒然瞪视沧澜岐。
“还是说……”
沧澜岐回视沧澜政,眸底泛着深邃之光:
“父皇想要永久的坐在这皇位之上?”
“你说什么?”
沧澜政收回目光、藏起眼中深意,冷声:
“你给朕滚出去!朕不想见到你!”
“别急。”
沧澜岐提步、缓缓走向桌案:
“办完事、我自会离开。”
他行至桌案,拉开抽屉、取了一封明黄色的圣旨。
一侧的小太监连忙研墨、递上毛笔。
沧澜政怔然:“你想做什么……”
沧澜岐手握圣旨,唇角扬起一抹深笑:
“遗诏。”
“你!”
“你!”
沧澜政气上心头、猛然脸色大变,连喘粗气:
“你……呼……呃……逆……逆子……”
呼……
“父皇,您这身子状况、乃是黄土已埋到胸口,又何必贪恋长生不老?”
沧澜岐握着圣旨,缓步行至龙床前,居高临下的俯视沧澜政:
“将沧澜交给我,我定然让它蒸蒸日上、繁荣富强!”
沧澜政大怒牵扯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猛然绽开、弥漫浑身各个角落,疼到窒息:
“逆……子……”
他握紧双手、咬牙冷喝:
“朕就算是死……也不会成全你!”
沧澜岐展开圣旨、放在床榻上,偌大的‘遗诏’二字映入眼帘。
小太监连忙上前,递上毛笔:
“皇上,请……”
“滚!”
沧澜政猛然一掌重重挥去,霎时掀翻圣旨毛笔砚台!
“都给朕滚出去!”
沧澜岐捡起圣旨、冷笑:
“父皇身子不适,遗诏之事、便由儿臣代劳。”
扬手一挥、抓过毛笔,当着沧澜政的面、当即唰唰落笔。
“你!”
“你……”
沧澜政气的捂住胸口、倒在床上,颤抖着手掌、颤颤巍巍的指向沧澜岐:
“逆……子……”
唰唰唰。
沧澜岐快速落笔、飞速写好,满意的望着这封遗诏,扬唇:
“拿玉玺来。”
小太监连忙走向桌案,一番翻找、顿怔:
“五殿下,玉玺不在此处。”
沧澜岐眉头微蹙:
“云大人,当即带人、去御书房寻。”
“是!”
云大人当即离开。
沧澜岐卷起奏折,望着倒在床上、脸色苍白、极力喘息的男人,扬唇扯笑:
“这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条充满血腥、埋葬数不清的尸骨的尊位争夺路,终于落下了帷幕。
他、便是最后的胜利者!
沧澜政捂着胸口,胸口巨大起伏、极力喘着粗气:
“这一切……才……”
他瞪着沧澜岐、艰难的挤出字句:
“才……刚、刚开……始……呃……”
话未尽,便虚弱晕倒。
沧澜岐扯过被子:
“父皇,这一切,是我的新开始,你便在黄泉之下、好好看着吧!”
话音落下,被子似嫌恶般丢下,甩在沧澜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