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外、乃是一名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身着华袍,国字脸上扬着公式化的笑:
“能够在茶楼遇上五殿下、着实太巧,方才一见、下官倒是惊了一跳、生怕看走了眼。”
沧澜岐目光顿沉。
右相独身一人、前来茶楼,恐怕并不是来喝茶、而是来‘寻’他……
右相突然前来、定然是父皇的意思。
而父皇的消息、定是从叶洛那里得来……
该死!
他竟然再一次被叶洛算计!
袖中双手微微握紧,脸上扬着微僵笑意:
“外出办事、正欲回宫。”
“殿下,是谁来了?”
一个脑袋突然探了出来。
这一瞬、几双目光对上。
这一瞬、空气仿若凝固,沧澜岐的脸色仿若黑炭……
右相望见段启雯:“这位是……”
段启雯主动站出一步、笑道:
“我是段家二小姐、段启雯。”
“原来是段小姐。”
右相恍然、望向沧澜岐的目光中、满是意味深长:
“下官便不再搅扰五殿下兴趣,告退!”
一礼作罢、退身离开。
段启雯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禁疑惑。
奇怪,似乎什么都还未说……
回头间,猛地望见一张黑沉的面庞,她的心更是咯嘣一跳:
“殿下……”
她的神色略微不安:
“雯儿是否说错话、惹得殿下不快……”
沧澜岐袖中双手紧握、再紧握,望向段启雯的目光阴沉、再阴沉。
段家、欧阳家……
父皇知晓,定会对他竖起防备,他努力了这么多年!
注视下、段启雯的心渐渐忐忑、渐渐不安:
“殿下……”
这样的五殿下好陌生,他从前从不会这样看她……
难道她做错了什么……
他的目光好可怕……
望着那冰冷的眸光,她的眼眶不禁泛红、凝起水花:
“定是雯儿做错了什么、是雯儿不好……”
泪水顿时涌出眼眶、晶莹落下,那双染泪的眸子、楚楚可怜。
“雯儿无脸见殿下、嘤……雯儿这便离开……”
段启雯挥泪、呜咽,转身离去。
那一瞬、沧澜岐仿佛看见一名风韵犹存的美妇人,正噙着泪水,如现在一模一样……
母妃!
“雯儿!”
他猛然抓住段启雯的手臂,一把将人抱紧:
“不要走!”
不要离开他,永远都不要离开!
他收紧双臂,极致的用力、仿若想将她揉碎、融入骨髓!
“殿下……”
段启雯咬着下唇、含着泪:
“你惩罚雯儿吧,但请你千万莫生气,气坏了身子……”
“是我不好!”
沧澜岐紧紧圈着她:
“是我保护不了你!是我太弱!”
“不!不许你这样说!”
段启雯用食指封住他的唇,微仰着头、认真的望着他:
“在雯儿眼中、殿下乃是沧澜最厉害的人!”
坚毅的声音重重扬起、久久回荡,映衬着她含泪的眸、极致认真。
沧澜岐竟有些恍惚:
“雯儿……”
“莫要再生气了。”
段启雯圈住他精壮的腰身,扬着小脸: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与我说说、可好?”
沧澜岐微顿,方才之事、着实惹了些麻烦,可并非无法解决……
他捉着段启雯的小手,将人带至桌边,折身而坐。
酝酿字句、缓缓扬声:
“雯儿,你该当知晓,如今、战太子已逝,太子之位已空,诸多皇子们明争暗斗、竞争太子之位。”
段启雯点头,认真聆听。
沧澜岐道:
“如今局势、全凭父皇的意思,可经过方才之事,我定会引起父皇怀疑,从而……”
他沉眸、声音沉了三分:
“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殿下!”
段启雯下意识捂住嘴:
“怎么会这般严重……”
她连忙道:“方才、你并未做错何事,皇上怎么会怀疑?”
“雯儿有所不知。”
沧澜岐望向她:
“段家与欧阳家族有关系,这便是‘事’。”
段启雯拧眉、不解:
“我爹的生意、怎会影响到你……”
“不是我、”沧澜岐凝眸,“是我们。”
我们……
“欧阳家族并非朝堂官员,却手握沧澜大半经济。”
沧澜岐沉声道:
“我与你走近、便相当于与欧阳家族有关系,便会被有心人质疑、我与欧阳家族相结盟,间接性掌控住沧澜经济大权。”
“届时,父皇定会起疑心,对我格外防备、甚至……抹杀!”
“天呐!”
段启雯惊的捂住嘴、不敢置信:
“竟然这般严重!”
她竟从来不知,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