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怒色,说完便退出了房间。这孩子年纪小小,脾气倒大。池方看着她转身离去,摇头笑了笑。
青儿才踏出房门,还没走几步,那小小的身子忽的如同一滩烂泥似的倒了下去。
再看缥缈外,长生天宫极乐天阁内,宿无欢掐断了面前的铜镜,略略翻了个白眼,那小子还真是无趣的很。
成家那个小地方,有什么好待的。
这日子过的无聊,捉龙捉凤玩弄得久了,也觉得无趣。不能让池方那小子就这么一直待在成家,看来日后要找个法子,将那小子赶出去才行!
时光匆匆扰扰于他而言,不过合目睁眼,可如今他却觉得这时间过得委实太慢,慢的让他心烦!
这正想着,一道灵光从内门后阁,贯通十二层云,如玉柱通天遁地之势,贯彻云霄。
宿无欢嗤笑一声,看来他定论下的太早,想来日后也未必都是那么无趣。
那一道通天彻底的灵光,搅乱的不仅仅是云雨,那抹黑影似光如电,风驰电掣间已来到内阁门前,掌中推力,一阵疾风似剑,轰然推开石门。
内阁中,已经闭关三年之久的姜越今日终于出关。那原本被双生轮回日月环斩断的手臂,此刻又重新粘合新生,崭新如初,其上布满黑色天纹,片片朵朵缠绕整个右臂。
见他睁开眼睛,那双妖媚威严的眼睛中闪过一抹金色异光,随即,积蕴在心口多年的那一口闷气终于吐了出去。
那人一身绣龙纹暗缕墨底金衣,黑发如瀑直下,何其浓密,应是来时匆忙,不过随意挽了一把。
一张苍白的脸,难得勾起一抹笑。
姜越站起身子,三年未动过分毫,身子僵硬的很,好一会儿才重新熟悉,前行一步跪在那人面前。
“教主,属下,回来了。”
天宫教主本是眉语目笑,突然眼眶一红,竟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不许再有下一次,若你没了,赢不赢又有什么用?”
“属下明白,不敢再犯。”
昏暗幽闭已久的长生天宫大殿,终于大开山门,鲛珠尽现,奇光四溢,云纱扰扰,溅起丝竹声,云笛响彻不绝。
姜越复原出关,整个长生天宫都沉浸于喜悦之中,要说这其中欣忭最甚的莫过于教主陆琢,如今二人已在大殿饮酒三日,仍未见停歇的迹象。
可大殿外却已经有人再等不及了。
“夫人您不能进去啊,教主之前下令,非他传召,任何人不得进入大殿,求您别为难小的了。”
“闭嘴!还不给本宫滚开!也不看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能听出女人声音本是阴柔娇美,但此刻却变得格外狠烈,隐隐带着沙哑之迹,又急促的很,狠狠地将两扇朱玉门推开,闯进了殿内。却只见姜越陆琢两人坐于桌前,抚杯饮酒,谈笑晏晏,十分欢愉。
女人怒火更上一重,气的是咬牙切齿,狠狠拍在蟠龙祥云柱上,只一掌击碎了磐石龙头。
陆琢抬头看是她便怏怏不悦,冷冷问道:“你来作甚?”
姜越见此状,面露尴尬之色,忙退于一侧,那女人只当未瞧着他,径直走到陆琢跟前,夺过他手中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杯中玉液四溅,琉璃酒樽碎得遍地都是,满殿歌舞伎被吓得是立刻收了声,一时间噤若寒蝉。
“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有心思喝酒!还有心情说笑!女儿的事情你是不是不打算过问了……”
这两口子为女儿吵闹,还是自己惹的夫人不高兴,姜越知的分寸自然不敢再留,以免过会儿难堪,便默默地退了出去,这才出殿门,竟遇到了宿无欢!
闭关养伤这些年,若是他心中最恨的,自然是蜀山蔚蓝渊,以及那一对阴阳轮回日月环,断臂之仇他定要让蜀山满门来还。
可除了蔚蓝渊,他心中记恨的还有一人,就是那时迟迟未曾露面的宿无欢,这该死的家伙,头上空顶长生天宫护法祭司之名,却从未为天宫效力,蜀山一役,只作壁上观,若是他出手,自己又怎会受如此重伤!
眼看着今儿个宿无欢穿着一身红装,如朝霞晚云,浓郁非常,发束高冠,插着一支金丝玳瑁玉髓钗,嘴角含有一丝笑意,却是十足十的嘲讽。
“瞧瞧,这是我们大将军出关了?换了一条猰貐臂爪,到与你原本的身份极为相符,终究都是个四不像的东西。”
“这一切还不是拜你宿无欢所赐!”
“拜我所赐?屎盆子别瞎扣啊。”宿无欢挑眉笑道,“难不成你技不如人还要怪罪到本座身上来吗?真是可笑至极。”
姜越挪步逼近,横眉冷对:“你以为你心中什么盘算我不知道?你只管一步一步来,有我……!”
“哈哈哈哈哈哈哈,”宿无欢放肆的笑声打断了姜越的愤愤填膺,凑到他耳根子边上,“你大可试试,看看你的命和胆子,哪个更大一些。”
转身恍惚消散,走的潇洒利落,红光柔柔片片,捉不住,摸不着,异常飘渺。只留姜越一人在那里气得青筋迸起,暴跳如雷。
……
池方在成家已待了些日子,依旧简单平静的很,生活作息与在昆仑山上别无二致,除了每日用餐之外,池方一心都是练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