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总,这种事儿,我说与不说,其实无所谓。不过我喜欢把话说清楚,你这件琵琶尊,我确实有可能用上,用的时候,我保你三十万以上的收入。不过具体怎么用,说起来比较麻烦。你要信我,就给我留下。我可能从里头占点儿便宜,但不是钱上的便宜。”余耀简单解释了几句。
“哎呀,那还说啥,回头我就给你送来!”来启连忙说道。
“这样,你送来的时候,我先给你三十万。后头如果能卖得更多,我再给你。”
“不用不用,我要是信不过你,就不来了!”
“咱们毕竟打交道不多,这样好一些。”
“这样倒显得我小作了!”来启坚决推辞。其实余耀知道,他是觉得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来之前肯定打听过了很多事情。
“总不能无凭无据。”余耀想了想,“那你送来的时候,我给你打个条,收钱的时候再把条给我。”
这个来启同意了。
来启走和濮杰来也算是前后脚,不过两人没碰上。
“你怎么也这么早?”余耀笑问。
“楼下装修,我特么真服了,这么早就下电钻,吵醒就睡不着了。”濮杰看了余耀,“你好像笑得有点儿不正常。”
“让你说中了!”
“什么说中了?”
“用封侯挂印琵琶尊换唐伯虎的仕女图。”
“我去,这一晚上的工夫,你学了什么法术?”
“来启自己上门的!”余耀接着便说了说。
“这不是正打瞌睡,他来送枕头么?”濮杰大笑,“三十万是吧?行,交给我吧!”
“你多少多给人家点儿,别就卡三十万。我觉得这东西,只要刘大头认不出,哪怕怀疑,多点儿他也肯出,毕竟蒙好了是个大价钱!五十万加那幅他两万收的唐伯虎,问题不大,”
“这个看情况吧。我肯定想多讹他点儿啊!”
余耀点了一支烟,“你打算怎么办?”
濮杰想了想,也点了一支烟,“这么着,让老黄出面如何?”
余耀点头,“嗯,他的身份合适,喜欢画胜过瓷器。不过,他要是去,刘大头根据他的特点,怕是起不了多高。”
“那就让老周也出把力。”濮杰又道。
余耀摇头,“不妥,老周和老黄走得近,刘大头清楚,他俩一起出现,你想想。”
“嗯。”
“小古的事儿,让他也出把力吧!”余耀接口。
“小古?在老黄谈的时候去回收?”
“对!”
“那岂不是帮了刘大头?两个人要一幅画,他更能捏住了!”濮杰刚说完,自己突然也拧过来了,“明白了,小古当场报当初两万的价儿啊!”
“不仅如此,小古还可以‘抢’刘大头生意,说自己还有这样类似的画!”
“哈哈哈哈。”濮杰大笑,“行,你给小古打个招呼,剩下你别管了,我今晚找他俩吃饭聊聊。”
余耀点点头。这事儿濮杰能办了,他也不会再过多分散精力了。即便不成,对小古也是个交代;对来启,换个人点明是顶级高仿,三十万也能出了琵琶尊。
这事儿后来成了,而且还真卖了五十万,加换回了那幅画。当然,这是后话。
当天下午,余耀接到了上官雨的电话,他告诉余耀已经到了美国的旧金山。
“你去这么早?朗戈尼艺术中心在旧金山市区?”
“不,在洛杉矶,而且也不在市中心。我到旧金山是有个人须得先见见。好在两个城市相距不算太远。”
“噢。”余耀没有多问他要见什么人,“那有情况随时联系吧。”
“这个,和老爷子相识,不过此前一直飘忽不定,这次被我联系上了。”上官雨却继续说道。
余耀知道,他说的老爷子,就是何以濯,“噢?莫非还有什么别的事儿?”
“这也是个倭国人,名叫织田七郎,别看已经六十多岁了,但是喜欢寻幽探险,到过全世界很多地方。同时,他也是个山水画收藏家。”上官雨顿了顿,“我还在美国的时候,他告诉过我,他手里还有老爷子一幅画,当时是借走欣赏的,一直没有归还,后来老爷子就去世了。”
“听你这么一说,这个织田七郎有点儿不靠谱啊!”
“他喜欢四处游历,就不太好联系。不过,绝对不是一个不守承诺的人。这幅画,他早就说了要交给我,但是一直没对上时间。这次算是赶巧了,正好我要去美国。我们已经约好了明天见面。”
“是一幅什么画?”
“这里面有点儿小误会。之前他告诉我的是一幅月色图,但是这次我多问了几句,他详细描述了一下,我觉得更像一幅星空图。”
“星空图?”
“对,有月有星,而且下面所谓的景色,不过是一种烘托。”上官雨接着说道,“但是,这幅画,我没在老爷子那里见到过,也没听他提起过。”
“噢?不是何老先生的手笔?”
“他的作品,一般会拿出来给我看。如果是我没见过、临终前也没交代的东西,应该不是他的手笔,而且可能是他觉得无用的东西。”
“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