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宾主尽欢。
虽然在饭局过程中,老残的很多话都不能信,但是从这李大爷家收了东西,那应该是肯定的,而且地址和电话都有了。
更方便的是,这位李大爷要卖房子,联系他的由头也有了。
这位李大爷,极有可能和何以涤是有关系的。顺藤摸到的这个瓜,还是不错的。
回到酒店之后,四个人又碰了碰。
第二天上午,余耀先给李大爷打了过去,问询房子卖了没有。
李大爷开始有些警惕,“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我都委托给中介了。”
“是这样,我既想买房,也是个做古玩生意的,我是从行里朋友那里得到您的电话,顺带想问问您那老宅子里,还有没有东西要出手。”
“房子都空了,没东西了,家具都没了。要不然我能把钥匙给中介么?”李大爷应道。
“是这样,找中介的话,我要多出一笔手续费呢,我直接找您谈,看好了过手,不是能省点儿钱吗?”
“可问题是你这样,我不放心啊!”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交易的时候,咱们可以去房管局的交易中心,走官方的担保服务,我的钱到位了,房产证才能过户;房产证过户了,钱才能到您手。这样咱俩都放心。”
李大爷沉吟了一番,“我现在不在镇上住,去一趟挺麻烦的。”
“那您在哪里住?”
“我在泉城市区啊。”
“我也在市区。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去拜访一下您,咱俩先聊聊。”
“到我家里?”
“要是去家里不方便,您看这样行么,找个地方,我请您喝杯茶。再就是,我能把给中介的钱省出来,多加一些在您房子上,您不也多赚么?”
李大爷想了想,“好吧,看你挺有诚意的,你现在方便么?我正好有空儿。”
“方便,要不您说个地儿?”
“去荷花街的宽厚茶楼吧!那地方我常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在宽厚茶楼二楼的一处包间见了面。
这位李大爷看着比想象的要年轻,腰板挺直,头发整齐,收拾得干净妥帖,气质也比较儒雅。见了余耀之后,他似乎也感觉比较满意,这小伙儿挺精神,而且彬彬有礼。
点茶水和干果的时候,余耀对服务员先知会了,“一会儿我买单。”
茶水上了之后,余耀笑着问道,“李大爷,我姓余,您叫我小余好了。我看您这气质,像是个文化工作者啊!”
“你还挺会看!我以前确实在东丘县文化局工作,不过现在退休了。”
“我听说双柏镇山清水秀的,适合颐养天年,您怎么会要卖房子呢?”
“你不说我还想问你呢,你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想到买镇上的房子?”
余耀笑了笑,“我是做古玩生意的,就喜欢老东西。可是城市里的老院子太贵了,而且周边还架着高楼,哪有双柏镇这种地方好?您的院子靠着老建筑保护区不远,溜达着就能去看看。而且双柏镇交通发达,来泉城市区也方便。这到机场,比市区还近呢!”
余耀说这些的时候,心里还是有点儿愧疚感的,因为他不可能买房子,只是想打听消息。但要是直接问,又怕砸了,只能先迂回着试探。
“现在像你这样的年轻人还真是不多了!”李大爷喝了口茶,“既然你想买,给你说说也无妨。一来呢,我女儿在泉城市区工作,这眼看要生二胎了,我和老伴在市区住照顾方便一些。”
既然他说“一来”,余耀也没说话,低头抿了口茶,又顺手发了条信息。
“二来呢,也到日子了。”
“到日子了?这?”
“这房子呀,是我义父留下的。这是他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买的,然后一直住在里面。不过,他在十年前去世了。去世的时候说,给他上完十年坟,就不必再留了。”
“啊?”
“不说了,这是我家里的事儿。总之是要卖了。”
余耀想了想,“那您出手的古玩,也是您的义父留下的?”
“对。而且都卖了,你真不用想了。”
余耀此时强压住激动,他不自觉地已经认定,这李大爷的义父,应该就是何以涤!
不过,这里面也还有很多疑点。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何以涤怎么会只留下这么点儿东西?
余耀思忖之际,李大爷却盯着他问道,“小伙子,我怎么看你,不像是要买房子?”
话已经聊到这儿了,余耀当机立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锦盒,打开锦盒,赫然是那方刻有“上善若水”的封门青印章。
“李大爷,您再看看,这是您的义父留下的么?”
“这怎么到你手里了?”李大爷露出吃惊的表情。
“怎么说呢,机缘巧合收来的。”余耀接着说道,“想请您再确认一下。”
“这个没错。这是他时常把玩之物,而且本来说的是他去世后就让我卖出去,可我留着房子呢,就没舍得,决定卖房子之前才出手······”
“去世后就出手?”余耀心道,听起来,有点儿生前无望联系相关之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