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快拨号,看我干什么?”沈歌嗔道。
“你不会今天过生日吧?”余耀干笑两声,“中午和家里人过了,晚上连个朋友也找不着。”
“少自作多情了。”
“好吧,我出去抽根烟冷静会儿,正好打电话。”余耀借坡下驴。
结果,给袁春望打过之后,袁春望居然说已经抽空给复印了,这让余耀有些意外。
袁春望说,“老爷子一辈子的工作就是研究历史、教书育人,你愿意或者有人真正能研究,我想是应该支持的。”
袁春望话没点破,但是意思里已经猜出余耀背后还有人。这笔记就算不是学术笔记,其实也没有隐私,全是治史思考。古玩行里货卖与识家,这笔记,他也愿意让“识货”的人研究。
挂了电话,余耀回到店里,和沈歌商量去哪儿吃,沈歌想吃麻辣火锅,余耀没挑,就了她的想法。
随后,沈歌先去饭店,余耀去环保局找袁春望。
到了环保局,袁春望也下班了,余耀拿着复印装订好的笔记,连连感谢。
袁春望咧嘴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要有什么结果,能不能给我透点儿风?”
这事儿,余耀是有些作难的,不过他还是开口道,“看时机,有些事儿我也保证不了。”
“这就行。”袁春望会意地点点头。
余耀拿了复印的笔记,再次赶往东江大厦。辗转打车之后,让余耀忽然觉得应该买辆车——不过也只是忽然,他对车的兴趣实在是不大,当初学车是在大学舍友的鼓动下心血来潮。
现在想想,又觉得什么审车、事故、保养、加油之类的挺麻烦,且也觉得有买车的钱,还不如买件好东西。
当然了,一件事儿麻烦不麻烦,得看个人喜好;喜欢玩车的人反复改装都不会觉得麻烦。
而文玩爱好者弄条串子,光是刷子就分什么野猪鬃马尾鬃纳米刷等等,还常常戴着手套盘摸······不喜欢的会觉得这哪是玩儿啊?简直是伺候大爷!
郑文治再次见了余耀,柔和自然多了,聊了两句热身之后,断然提出要做东,请余耀吃饭。
余耀说已经约了人。
郑文治略显遗憾,不过又说“要在江州且待一阵子呢,来日那个方长”。
魏来则是机灵一笑,“看来是佳人有约啊!”
贺文光直接摆摆手,“那你快走吧,最近有什么事儿随时联系。”
余耀心说这事儿算是有个阶段性贡献,最终结果主要看他们的力度了。下一步,除了日常玩宝赚钱,重点还应该是查访何以涤的后人。只要帮着大掌眼完成了这件大事儿,也基本就能算功德圆满了。
到了沈歌定好的火锅店,菜已经摆上了。
余耀没想到沈歌这么能吃辣,看着她白皙光洁的皮肤,心想川渝一带的妹子好像大多皮肤都很好,是不是特别能吃辣的人,反而会皮肤特别细、不爱长痘痘什么的?
沈歌嘟着嘴吃了一片黄喉,见余耀若有所思,“哎,我给你说,今天不是我生日,但今天也是个特别的日子,值得庆祝。”
“什么日子?我怎么不知道。”
“今天农历腊月十六啊!”
“不是腊八,又不是小年,怎么就特别了?”余耀想了想,“还是和你有关系吧?”
“今天尾牙,吃个火锅,红红火火,来年特别顺。”
“尾牙?”余耀大抵知道这个说法,好像是商家的年终总结一般,会带上一顿员工宴。
“尾牙这个说法,大致来自闽南一带,也算是一年辛苦工作的一个总结和犒劳吧。”沈歌解释。
余耀点头,“那就是有打打牙祭的意思了?”
沈歌摆摆手,“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事儿啊。”
“呃,我不懂的多了,我是文科生,你弄点儿中学物理化学出来我就抓瞎。”
“但这是民俗传统,文化方面的,你不懂,有点儿丢人啊!”
“总比你说我臭流氓强吧?而且你也说了,这是地方性的。”
沈歌放下筷子,喝了口酸梅汁,“原本呢,每个月的初二和十六,是闽南商户祭拜土地公的日子,叫‘做牙’。一年之中,春节正月不算,那二月初二就是第一次做牙,称为头牙;腊月十六是最后一次做牙,称为尾牙。所以头牙宴、尾牙宴都比较隆重。”
余耀笑道,“你又不是闽南人,这是为了个名堂,生拉硬靠啊。”
“名堂有时候很重要的。你不是做生意么?陪你过过尾牙,这感谢程度可以吧?”
“可以,而且很隆重!这是规模最小的尾牙宴了吧?就俩人。”
“切!”沈歌擦擦嘴,“得了便宜还卖乖。”
余耀看着沈歌泛红的粉腮,有种恍惚的感觉,“我觉得你挺怪的,一开始老是挤兑我,今天却以及时雨的化身出现,完了还张罗个尾牙。”
“说了你不懂女人!”沈歌仿佛漫不经心地用筷子拨拉着一片菜叶,但另一只手却好像有点儿生硬,“没什么恋爱经历吧?”
“不懂女人未必没有恋爱经历,我就不会有女的倒追么?跟我谈恋爱又不用坐牢。”
沈歌听了,浅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