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极轻地开。
“你未来成就会远超历任天帝。”他哑着嗓子,“你会活得很久,或许会和我一样久。很快你就会继承帝位,然后和别人成婚。那个人会是谁?舟不渡吗。”
芙嫣愣住。
谢殒还在继续说:“不管是谁,都会那么一个人陪着你。”
而他会死。
“那个人不会是我。你往后每每想起我,都是糟糕的回忆。”
他只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旧情,时间久了,甚至不都不会人再记得和提起。
哪怕她偶尔会想起他,恐怕也是和她之后的天君做比较,更觉他不堪和不配。
他对她不够坦诚,对她的爱意不够轰轰烈烈,不够听话,不能让她开怀,只能让她伤心。
……
……
这些甚至是好的。
最差的能,也是最能的能——
她会彻底忘记他。
“没关系。”他抱得她更紧了,说着含糊不清,模棱两的一句话,“没关系。”
“忘了我也没关系。”
嘴说着没关系,语气和身体表达的意思却恰恰相反。
芙嫣闭了闭眼,手几次扬起,最终都落了下去。
没推开他,当然也没安抚他。
他们就这样在洪荒许久,久到芙嫣再难怀疑谢殒的情况才离开。
去后她便走了,谢殒一个人留在十重天,站在冥宫看着满屋子写满芙嫣名字的纸张,以前这些是来满足她的要求,现在它们留下来,却都是为了他自己。
他弯下腰,拖着沉重的步伐将每张纸都捡起来,整整齐齐叠在一起,心翼翼地捧到书桌,仔细研磨过后,谨慎地在面写下的字。
是他的名字。
他在所她的名字旁边写了他的名字。
如此,他们也算是真正在一起过了。
“从前我不问世事,不览浮华,一心等死。”
他的手抚过纸芙嫣的名字。
“如今……”
——如今为了她,这样一个等死之人、将死之人,开始渴盼长。
但这在以前唾手得的东西,现在求也求不到了。
继位大比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时间安排得这样紧密,天帝想要退位的迫切心思六界都看来了。
只他们不知道的是,今日与芙嫣进行继位大比的不是天帝,而是无垢帝君。
芙嫣一袭红衣,发髻高绾,眉心坠着红玉,目光落在道场对面。
那里的登云梯缓缓现了她今日的对手。
来的果然是谢殒。
在见到谢殒的前一刻,她都还在想会不会变数。
事实证,谢殒确实没再骗她。
所以他是真的没事。
所以她今日真的能战胜他。
芙嫣心里是这么想,还是想要为此画一个问号。
自那日在洪荒分开两人就未再见面,今日得见,看着他如常的面色,竟些恍如隔日。
他大概是真的好起来了,居然看不从前的羸弱感。
他挺拔瘦削地站在那,却无一人敢质疑他此刻不是巅峰状态,那素日里苍白的脸色都红润了许多。
这样的谢殒越发俊美尘,那双清潭似的双眸在她身,神性的脸是同样神性的表情,只这样看他,真的看不他对她什么深情厚谊。
“全力以赴。”天帝在芙嫣身后说,“不要留手。”
芙嫣忍不住道:“父帝说笑了,我自然要全力以赴,那是无垢帝君,我会自负到以为自己能对他手下留情吗?”
天帝什么也没说,但他其实知道的比芙嫣多一点。
在今日之前,他虽然知道谢殒替他和芙嫣比武的意思,却不想答应,因为他也觉得芙嫣会败。未来也许会赢的那一日,但肯不是现在。
在台之前,谢殒给了天帝无法拒绝的由。
一来,若战胜谢殒,芙嫣的帝位会再无忧虑,她作为第一个击败无垢帝君的天帝,会被六界灵崇拜敬慕。
来……
天帝想起与谢殒双手交握,感知对方体内灵力枯竭的情形。
他是因此才说让芙嫣不要留手的话……谢殒的情况是真的不好,不知是一时的还是永久的。
他要替他和芙嫣比武的目的,他作为男人,其实种直觉,但不知要不要告诉女儿。
他根本不知道芙嫣已经什么都试探过了,但谢殒骗了她,他声声说不会骗她,但还是骗了她。
比武开始,芙嫣以全力袭向谢殒,是真的毫无保留。
而谢殒捏诀御起一道屏障躲开,也是尽所力气去抵抗了。
别人看不来,他金玉的外表下,是连败絮都称不的内里。
人人见他应付的这样随意,都以为少帝估计会输,想不通芙嫣为何同意与无垢帝君比,殊不知谢殒已经快不行了。
天规法则束缚着比武,谁都无法在道场作弊,谢殒本身是超脱法则之外的,但来之前他已经将天规签订法则,是遵守了这个规则的。
这样全盛的无垢帝君,几任天帝加起来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岁尚轻的少帝。
谢殒应对芙嫣的模样看起来游刃余,但也仅仅如此,外人不清楚,他却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