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紧抿,面对她时,眼神里始终恳切谨慎的感情。
“没有。”他慢却肯定回答,“没有了。”
这个答案出乎预料,可芙嫣不觉得谢殒是会撒谎的人。
他可能只会沉默不语,以此表达自己的意思,但他说没有。
她觉得很不对劲。
他很不对劲。
“是吗。”芙嫣漫不道,“那就最,毕竟这种事伤筋动骨,也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
谢殒比过每一次都认可这句话。
他认真点:“你说得对。”
他都死了,还有什么意义呢。
成与败都变得无可紧起来。
芙嫣压下底怪异的感觉,着谢殒离。
她若有所思想着,方才观察他,上的黑气已不似之前那么浓烈,想来是回洪荒里疗伤过,也是此才发现了泯风魂核的痕迹。
他周气息都在变得纯净浑厚,应该很快就会恢复如初。
大约是她想多了吧。
算了,随便吧,反正他无论如何也死不了,活的时光不知比她多少,她实在没必为他的事分神,就如他之前说的那样,没有意义。
他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已没有意义了。
当下最紧的是乘胜追击,找到泯风魂核隐藏之,斩草除根。
所以会是谁呢。
芙嫣想了几日,在天帝找到她,问起她对未来婚事的法时,突然有了主意。
首排除肯定不是的两个答案——舟不渡和楚翾绝对不是。
那么……体内特别的邪祟之气带着彻骨的寒意,芙嫣想到仍被关在法神宫里的霜晨月,有了主意。
“父帝说得对,过这么多事,我确实该考虑成亲的事,现今定下婚事,等彻底平息了一切,将四大凶兽归天族所用或者销毁,就可以完婚了。”
天帝:“你能这样想很。等你完婚后,为父便可退下这个位置,与你母神过几天轻松日子。”
父帝会想这么早退位令芙嫣有些意外,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天帝就紧跟着问:“所以你里的人选是谁?”
神谕宫外,谢殒来见天帝,打算安排“后事”。
他不想窥视他父女的对话,但离得这么近,他在洪荒疗伤过后实力恢复八成,结界对他基本无效,他想听不见都难。
所以他就听见芙嫣认认真真回答:“霜晨月不错。”
“是他?”天帝的语气有些错愕,“怎么会是他?”
芙嫣没有解释。
她只是突然想到,与天族少帝定下婚后之前,都前往三生石融合神魂,是否合契。
若不被三生石承认,也不可能成就这对姻缘。
除却神魂,三生石上还得滴下血液……
血液。
神魂。
有这两点,就足够她判断是否和她留下的那抹气息来自同源了。
如果不是,就以三生石不承认为由,再试下一个人。
这样正当的事情肯定不会打草惊蛇。
芙嫣觉得这个主意绝。
但下一瞬,她脏跳动加快了一些。
为天帝望神谕宫门口,朗声道:“帝君既然到了就进来吧,想来朕与芙儿的话你方才也听见了,不知帝君觉得司法上神如何?”
“……”谢殒在这里。
他何时来的她没有察觉。
芙嫣望天帝,天帝脸上的表情不太形容,反正她不太想就是了。
她转过,见谢殒正慢慢走进来。
他穿着一件天水蓝的袍,走进来的步子很慢,像游离世外的人。
袍宽大,由腰封束着,将他影勾勒得单薄而瘦削。
他脸上没有表情,平静空,往前时如玉山上行,姿优雅,那张充满神性的脸与他周强大的气息十分合衬,却总有种相反的、总让人觉得他会随时坠落的脆弱感在。
他站在神谕宫高台之下,却像是站在悬崖边上,视线望过来的时候,清潭似的眸底微微闪烁,芙嫣着这样的他,既想对他柔声细语,想将他这朵在高岭的花朵狠狠践踏。
天帝问他觉得司法上神如何。
谢殒会如何回答?或者说,他能如何回答?
他其实没什么选择。
谢殒站定许久,薄唇微启,平静到有些可悲道:“女君喜欢的,便是最的。”
天帝微微凝眸:“帝君真这样想?”
谢殒垂下视线,发微微飘动,声音没有起伏:“是。我这样想。”
天帝睨了睨芙嫣,芙嫣却没注意这里,只盯着谢殒。
过了一会,她说:“那就请帝君亲自到三生石前,为我和司法上神主持试缘之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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