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待她真的出手,谢殒就带着鳞片回到了她身边。
眼前白光一闪,场景变换,他们已不在刚才的地方。
在藏叶原本写好的命格里,方才那些人没那么容易得救。
但谢殒得到了鳞片,再不想让外人留在这里打扰,也懒得再坚持什么劫难秩序,直接打开了秘境放他们出去。
至于反噬……反正都是反噬他自己,无所谓了,他早就习惯了。
将众人困如死局的秘境就豁然开朗,天光大亮,出路显现。
“快走!”金羽碎一声令下,众人齐齐逃出。
玉衔涯并未驱动轮椅,身边剑元宫同门想推他离开,他也拒绝了。
他看着方才芙嫣站的地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君上,得走了。”弟子低声劝说,“这秘境太危险,哪怕还没找到治您双腿的宝物也不能久留了,宫主说过一切以您的性命为主。”
“知道了。”玉衔涯淡淡地说了一句,终是驱动轮椅离开。
他垂眼看了看不能行走的双腿,垂下&#3034记0;红色发带微微飘动,与身上蓝白的衣裳那般格格不入。
不急。
他想。
另一边,芙嫣已经拿到了令她心口发疼的鳞片。
谢殒亲手交给她的。
“给我?”她讶异道,“这不是你的东西吗?你看起来很紧张它,就这么给我了?”
她嘴上疑问,身体却很诚实,立刻就接了过来。
将鳞片握在手里,那种熟悉感更明显了,连她肌肤的炙热感都与鳞片一样,他们仿佛天生一对,它就该属于她。
“我以为它毁了。”谢殒看着金红色的鳞片,“自爆元神的时候,我以为它和我一起灰飞烟灭了。”
“……”芙嫣捕捉到了关键的内容。
“你真的自爆元神了?”她拧眉,“还灰飞烟灭了?”
谢殒答非所问:“自爆元神前,我用了身上仅剩的力量去保护它,后来又去寻过,但一无所获。我以为失败了,它毁了,没想到是被照夜宫的人带走了。”
芙嫣往前一步:“谢殒。”
他看过来。
“你到底是什么,别自说自话,解释一下。”
一个的确自爆元神灰飞烟灭过的人,现在活生生站在她面前,看不出任何冥界痕迹,当也不是冥极殿鬼修的手笔,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殒望着她,忽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眉心:“你觉得呢。”
芙嫣愣了愣,指腹的触感温热,按着的刚好是他眉心银色的竖纹。
“你……”她迟疑着,不确定,猜测,“……我不知道。”
她用一种匪夷所思甚至有些可笑的语气说:“你总不会是得道飞升了,然后又回到了人界吧。”
——某种意义上,她也不算猜错。
谢殒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将目光投向那鳞片:“你还缺一件趁手的兵器。”
芙嫣顺着看向鳞片:“……你是说,这个?”
“你想诛灭魔界,总不能赤手空拳。”谢殒送来一股引导之光,“试试看,将它变得更趁手些。”
“想。”谢殒吐字清晰,“你想它变成什么样子,它就会变成什么样子。”
芙嫣诧异地看了他一眼。
“照我说的做。”
她抿抿唇,没再迟疑,闭上眼睛思索。
那金红色的鳞片仿佛与她心连心,一点点变化起来。
好像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又好像过去了很久,芙嫣再睁开眼时,谢殒的脸色更苍白了一些。
她低头去看,那鳞片已经幻化做武器。
是……一张弓。
芙嫣抬手握住通体金红的精致弓箭,确实很趁手,只是没有箭,不知该怎么用。
她想问谢殒,可他看上去实在不太好,她只能先问:“你怎么了?”
谢殒没法回答她。
他红唇紧抿,良久,他扬起手,气流波动,一张金色的水弓出现在她面前。
比她的长,也比她的所绽放的力量强大无数倍。
“这是……”这下她也有点怔住了。
“记我的。”他开口,声音沙哑,“我们……一样。”
为什么会一样。
芙嫣有些奇怪,但也没太思考这些,其实不管化作武器对她来说都是可以的,好用就行,她不挑剔。
但他们的武器一样,这好像对谢殒很重要。
像是给了他……一线生机?
他苍白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一手握弓,一手扣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
芙嫣恍惚了一瞬,立刻要挣开他,但他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你可知那是什么。”
他说的肯定是芙嫣得到的鳞片了。
“是什么?”她确实想知道,一时没再挣他。
谢殒低头,靠近她的耳廓,低而慢道:“是护心鳞。”
芙嫣怔住。
“是龙的护心鳞。”
“……”芙嫣猛地推开他,视线在手中红弓和他之间来回流转,紧蹙眉头,“龙……世间真的有龙吗?”
她语气艰涩,吐出的每个字都很艰难,在谢殒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