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
哪怕明知是假的,可她是真心期待过的……
她不敢奢求真,只想留下哪怕片刻的假,可即便如此也不行。
她抹了抹眼角的泪,维持着最后一丝体面:“女君一面之词我是不会信的,我要见帝君,我要亲自听他说……”
芙嫣看了她一会,忽然说:“你喜欢他。”
云净芜惊恐地睁大眼睛,本能地否认:“不是的,我,我没有……”
否认了一半又想起自己与帝君的假定婚约,她涨红着脸愣住。
如果婚约是真,他们该是两情相悦,她该坦坦荡荡点头。
可她本能地胆怯否认暴露了真实情况。
面对芙嫣就像面对谢殒一样压力太大,云净芜一时将她当做了谢殒。
她哪里敢让谢殒知道自己的真心,她很清楚对方若是知道,自己连这个虚假的婚约都得不到,只会再无机会接近对方。
她怕极了,怕挑明一切,怕她心底的脏污被搬出来,所以露出了破绽。
芙嫣见此,还有什么不明白。
“倒也不意外。”她嘲弄地弯了弯嘴角,“连本君都喜欢的人,自然会有很多人喜欢。”
她转开头望向别处,语气淡漠:“小仙子,喜欢可以,但你不可能得到他,他已经是我的了,就算我不打算要了,你也无福消受。”
云净芜抓住了重点。
“……什么叫已经是你的了?”她白了脸上前一步,“你做了什么?这话是何意?!”
她太激动了,已经激动到忘了彼此身份,甚至对芙嫣用了质问的语气。
芙嫣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脑补了许多的云净芜自己先无法承受,激动之下竟要和芙嫣动手。
真是疯了。
芙嫣哪怕有伤在身,也不是云净芜可以伤到的。
她只一掌便将云净芜击退,手上又沾染了一丝对方的血。
她不疾不徐道:“你很敢啊。”
她扫了扫手上的血迹:“胆子很大,但也要敌得过我才行啊。”
云净芜屈辱又愤怒,赤红着眸子露出一半的真身,尖耳朵和绚丽的翅膀。
芙嫣意外地看着,她竟然是只蝴蝶仙。
“你以阵法锁住帝君,对帝君做这等……令人发指的事,这便是天族的女君。可笑我一生修行,渴盼飞升成仙,若早知天上神仙是这般模样,我宁肯陨落也不飞升。”
她句句指责芙嫣,用词单看着没什么,组合在一起就冒犯至极。
芙嫣静静听着,她的确做了她说的那些事,所以被这样指责,她倒也没什么不高兴。
她这样沉默的态度更让云净芜难忍,她再次想以卵击石,芙嫣看腻了,玩够了,手下没有留情,直接一掌将她送回一重天。
“目无尊卑,以下犯上,今日先给你一点教训,再有下次就是霜晨月去送你了。”
霜晨月乃仙界天族司法上神,他去“送”她是什么意思很明显了。
芙嫣远远丢给她这样一句话,等再也感受不到对方的气息,她低头看看自己手上那蝶仙的血,讽刺地笑了笑。
她是做了她说的那些事没错。
她会自己去九重天领罚。
轮不到一个刚刚飞升的小仙来指责她。
面无表情地捏了个指诀,芙嫣瞬身回了结界内,一边走一边清理身上的血迹,指诀还没捏完,便看见了寻来的谢殒。
哪怕有困神阵阻隔,但这里是他的地方,他灵力估摸着也恢复了,能知道外面的情况不奇怪。
他寻过来应该是感知到了她与云净芜两方的灵力,知道她们动了手。
看着他冰白俊美的脸,也确实祸水极了。
谢殒见到芙嫣就闻到了她身上不属于她的血腥味。
上神之血是带着细金的,但她身上的血是纯正的红色,蕴含着地仙等级的灵力。
这种程度,能来到这里,必然是云净芜。
谢殒:“你们动手了。”
是肯定的语气。
她们的确动手了,但是对方先动的手。
芙嫣也没解释这些,她已经不在意他的任何想法了,所以无所谓他怎么想。
但她现在真的很不高兴。
云净芜这次来,其他的暂且不提,只一件事——她喜欢谢殒,只这一件事就让芙嫣难以忍受。
他应允对方的提议,找挡箭牌拒绝她也就罢了,可他怎么能找一个喜欢他的人做挡箭牌?他怎么能找个喜欢他的人做这件事!
若她至今还不打算放弃,他是不是就真的要和云净芜定下婚约?
和一个喜欢他的人定下婚约……哪怕不在一起,哪怕是假的,芙嫣也忍不了。
想象一下,她那么爱他,追慕他那么多年,为他做了那么多,若他需要一个假的婚约对象,和她定了婚约,她也算是另一种意义是的得偿夙愿了。
得不到他的人,也能得到他名义上给的名分,不管走到哪里,他与她是不可分割的亲密关系,人人都知道他属于她,他身上是真真切切地盖了她的章,六界皆知!这样也足够了。
可连这些他也没想过给她。
他甚至为了摆脱她,试图将这些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