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执喉结抖动。
他偏头,浓睫微敛,用嘴唇把那些酒水尽数擦了个干净。
姜悟眨了眨眼,下巴被高高抬起,视线来到了床顶,好方便他的动作。
殷无执压抑着呼吸,目光依旧锁着他领口,道:“现在,臣来为陛下宽衣。”
他们太久没见,姜悟醒来又睡下,终于恢复体力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的早上。
殷无执表情无奈地拥着他,一看他醒来便掐他脸蛋:“清醒点没。”
“唔。”
这不能怪姜悟,他体力有限,之前又忙乱了太久,新婚当夜还被殷无执压榨,没直接灵魂出窍都是殷无执订得紧。
但这也不能怪殷无执,婚前他们太久没见,殷无执想他想的不行,再遇正好新婚,难免失控。
姜悟迷离的目光在他脸上停顿片刻,然后看向他的领口。
殷无执这几日一直穿的都是红色内袍,这袍子很衬他皮肤,此刻领口斜斜敞着,可以清晰看到一大片锁骨。
丧批也是有审美的。
他贴上去,嘴唇撞在对方锁骨。
殷无执立刻把他拉出来,板脸道:“今天不许闹。”
虽然姜悟平时是不怎么闹他的,殷无执扶抱着他坐起来,道:“晚点我要回门,得先收拾起来。”
姜悟:“再睡。”
殷无执道:“那你再躺会儿,我去梳头。”
他下了床,来到铜镜前,姜悟躺了片刻,伸手拨开床帐子看他。
然后慢悠悠地晃荡着来到对方身后,殷无执透过铜镜看到他,道:“那我先给你梳。”
他刚要起身,肩膀却被按住。
姜悟的手从他肩膀上伸出来,道:“新婚第一日,朕应当给皇后梳头。”
殷无执:“……都第三日了。”
刚说完,头发就被轻轻扯了一下。
殷无执识趣道:“我记错了。没错,今日才第一日。”
姜悟满意地举起梳子。殷无执的头发又滑又顺,梳子可以轻轻松松从头到尾,但他头发太长,梳一回从头到尾的,姜悟就得微微弯一回腰。
几次之后,姜悟满意的表情逐渐被颓废替代。
殷无执看的清清楚楚,忍俊不禁地反手,把天子搂在怀里。
姜悟人瘦腰细,这段时间没有殷无执照顾,整个人比之前瘦了一些,殷无执丈量着他的腰,低声道:“陛下没有我,可怎么办呢。”
“会死。”
殷无执一顿,心跳漏了半拍,说:“别胡说。”
姜悟没有胡说,他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没有殷无执的话,他应该已经死了。
他说:“不舒服。”
殷无执便抱着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姜悟稳稳坐在他腿上,双手圈住了他的脖子,脸颊与他贴在一起,说:“好了。”
殷无执收紧手臂,道:“听说后袍是陛下亲手所画……可是真的。”
“嗯。”
“……辛苦陛下了。”殷无执闭上眼睛。
每当这个时候,每当姜悟为他做出一些什么的时候,殷无执才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是被爱着的。
姜悟也有在用自己的方式爱着他。
姜悟问他:“你开心吗。”
“嗯。”
“今天一定要回门么。”
“一般都会的。”殷无执其实也搞不清楚,他想了想,道:“我母亲说要回去。”
“哦。”
“如果陛下实在很累,我自己回去也行。”
“若你自己回去,母亲定又要说你失宠。”
“管她怎么说呢。”殷无执说完,呼吸一窒,道:“你,你方才说什么。”
“失宠。”
“不是,你,你唤我母亲……”殷无执感觉自己心脏都要爆炸了:“什么。”
他热切而不敢置信地看着姜悟,后者却理所当然:“成亲了,就是一体的,殷无执的母亲,就是朕的母亲。”
他剔透的眼珠倒映着殷无执的容颜,好像完全没觉得自己说了什么惊天动地的话:“殷无执,你怎么了。”
“没。”殷无执忽然亲了一下他的嘴唇,道:“陛下说的对。”
姜悟嘴巴被亲的有些湿润,他下意识命令殷无执:“擦一下。”
殷无执又亲了他一口。
姜悟:“湿。”
殷无执再亲了他一口响的。
姜悟:“。”
更湿了。
殷无执说:“你若是觉得不舒服,自己舔一下。”
丧批才不会自己舔呢。
他可以忍。
殷无执似乎看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又搂着他,吧唧吧唧全脸都亲了一边。
那残留的湿润让姜悟:“。”“。”“。”
殷无执扑哧笑出了声。
他抬袖给姜悟蹭脸颊,道:“陛下,好可爱。”
姜悟知道这是夸奖,他不傲娇也不害羞,坦然说:“殷无执也可爱。”
殷无执:“……”
他又脸红了。
“陛下被夸,为什么都没有表示。”
“我也夸了你。”
“……”罢了,指望一个给出什么反应,殷无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