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该对你那样粗鲁,我也不知,我是怎么了……”
他那日确实被气坏了。
姜悟说话毫无顾忌,每一个字都像是刀子一样划在身上,一刀一个口子。昏迷醒来找不到人,殷无执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感觉,他大脑一片空白,每一根头发丝都似乎竖了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那种感觉。
巨大的痛苦一瞬间攫住了他的心脏,整个人都像是要爆裂一般。
那种感觉似曾相识。恐惧,愤怒,无助,犹如黑潮一般将他吞没。
他喊姜悟的名字。眼前却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
好在,那一声声岩石的敲击声唤醒了他,他安定下来,重新朝他走去。
那日他受了很重的伤,真的伤的很重,可他还是对姜悟做了那样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做的不对,在那种情况下,一定会伤害到他。但他没有控制住自己。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那么迫切的想要拥有他,好像只有那样才能彻底安心。
后来姜悟昏倒了,其实他也昏倒了。
强撑着身体把人抱入水中清洗,再小心翼翼地裹着衣服,放回石床上。
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殷无执的脸埋在他的脖颈间,姜悟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件事,但还是道:“朕原谅你了。”
那日,确实很难受,但其实也没有难受到讨厌的地步。甚至有几个瞬间,他还有过很舒服的体验,只是受罪和舒适不成正比,他不想再经历罢了。
殷无执绷住了嘴角。
原来伤害他也没关系,不会被记恨,在姜悟的心中,无论是他的爱还是他的恨,都是如此的微不足道。
“陛下,能不能,稍微把我放在心里一些。”殷无执道:“一点点也好。”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不是你的陛下。”
“是不是都没关系。”殷无执说:“你,就是目前与我交谈的这个人,能不能,把我放在心里一点。”
他从他脖子间抬起脸,哑声说:“可不可以。”
“你是不是没有相信我。”
殷无执没有办法相信。
一个没有来处也没有归处的游魂,一个可能是自天地间诞生的灵体。姜悟的形容让他感到不安,他很清楚,那样的生物,是不会把自己放在眼里的,自己这样的人,于他来说如过江之鲫,他要怎样得到他的欢心。
他道:“我不信。”
哎。
姜悟放弃了。
其实说的时候就知道是在浪费口舌了,但在他赴死之前,还是想告诉殷无执一个真相。
信不信是殷无执的事,说不说是他的事。
他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重新闭上了眼睛。
纱布手来到他的耳畔,姜悟道:“不许动。”
殷无执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姜悟:“不……”
殷无执重重堵他的嘴,吮吸了下,道:“我喜欢你,我想与你永远在一起,永远不要分开。”
“世上没有永远。”
“那就竭尽所能,在我活着的,有意识的,每一时,每一刻,都不要与你分开。”
姜悟:“。”
幼稚鬼。
他合上了眼睛,道:“朕要睡了。”
离开之前,躺好睡好。
他并没有睡好这个觉,陈相和闻太师很快被请了过来,太皇太后亲自将人迎进门,命令殷无执把他叫醒了。
姜悟一觉醒来有点凉,他不经意地哆嗦一下,殷无执便立刻拿斗篷将他裹住,姜悟被重新放在轮椅上,推了出来。
陈相与闻太师分别向他见了礼。
姚姬到现在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一样坐的有些犯困了。
闻太师先开口道:“不知太皇太后那么老远把我二人叫来,是有何要事。”
“倒也无甚要事,只是听了个十分有意思的事。”她看向姜悟,本想让他叙述,又想到他那句开口惊人的“朕乃赵国文王之子”,于是道:“殷戍,你告诉大家,方才陛下说了什么。”
殷无执道:“陛下说他生父另有其人,并非先帝亲生。”
他掩饰了姜悟直说的那句赵国文王,毕竟一旦牵扯到赵国,姚姬必然会心神大乱。先说出后半段并非先帝亲生,无需他开口,姚姬自会千方百计寻找方法证明。
果然。他话音刚落,姚姬便大怒:“荒谬!!”
她豁然站起,道:“殷无执,我看你是活够了,居然敢对天子泼污水!”
“乖孙。”太皇太后开口,道:“你再与大家说一声,是何人告诉你的。”为防止姜悟胡说八道,她不忘提醒:“只说是何人说的。”
姜悟自然是能少说话就少说话:“是母亲告诉朕的。”
殷无执退到姜悟身后,姚姬一听姜悟开口,果然脸色煞白,方寸大乱,她几步来到姜悟面前,道:“悟儿,你在胡说什么,母亲何时与你说过这种话?”
“朕坠崖的前一日,母亲才说过。”姜悟道:“母亲还说朕是赵……”
殷无执还没来得及堵姜悟的嘴,姚姬就已经尖叫了起来:“你闭嘴!!!”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