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从哪里取来了绳子,一头是铁钉,另一头是铁钩,分别钉在两边墙上。完了又让齐瀚渺在床褥四角掏了个洞,再拿火将洞内线头燎了。很快,一个手工粗造的吊床便出现在了姜悟面前。
在齐瀚渺惊叹的眼神里,殷无执略显谦虚地说:“虽说还是不能跟宫里比,但臣尽力了。”
他说罢,又上去坐了一下,确定不会出问题才抱起姜悟放进去,目含期待:“怎么样,会不会好受些?”
“嗯。”姜悟还在想他方才的话:“殷无执,不信佛。”
殷无执道:“不信。”
“也不信道。”
“不信。”
“从来不信。”
“从来不信。”殷无执看着他乖乖躺在里面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戳一下他的脸蛋,道:“怎么,陛下怕佛会怪臣?”
这跟姜悟在历史上得知的殷无执不太一样。
历史上的殷无执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他信佛,还信道。听说他一生都在寻求长生之术,在后夏铁骑经过的地方,都会留下他建造的寺庙与道观,虽然几千年后,那些道观与寺庙被拆了很多。
可他养了一群道士与和尚,反复钻研修仙之法,也因为这样,僧道在他在位的时候甚至比很多大臣地位都高,这是他在史上最受人诟病的地方。
姜悟道:“为何不信。”
殷无执以为他还在纠结自己会被怪罪的事情,安慰道:“佛不是说了,众生平等,那臣与佛便也是平等的,佛有何权利怪臣呢?”
“以后会信么。”
“不会。”殷无执理所当然道:“佛与道的存在都不过是为了满足那些求而不得之人的妄想……”
他看了一眼开始点熏香去屋内芝麻油味道的齐瀚渺,飞快地在姜悟嘴角亲了一下,小声道:“臣又没有求不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