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鬼连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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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煎雪梨是吃不下,她留到最后,带回卧房当消遣用的蜜饯果子。翻本子,蜜煎雪梨当零嘴吃再合适不,酸酸甜甜的,犹带梨肉沙脆。
本子翻几页,一碟子蜜煎雪梨吃完,夜深,陆雨昭洗漱后,往床上一躺,一天疲惫袭来,不刻便坠入睡梦。
半夜里,她骤然惊醒。
陆雨昭感觉有些口渴,她起身往圆桌去,端起茶壶倒杯水仰头一饮而尽。
有些睡不,感觉闷热,她穿褙子,没叫醒已睡下的岁微,自己挑灯笼,打算出去溜溜弯。
沿幽僻的鹅卵石小径,穿廊桥水阁,行至种满绣球花的树丛掩映的假山附近。
陆雨昭忽闻门守夜的老仆小和同伴说什么。
老头儿说:“知道吗?咱家郎君幼时在东宫做太子伴读时,和太子,如今官家关系可好。小郎君幼时聪慧人,和太子一同读书,功课做得比太子还好;功课有时候做不完,他擅于模仿字迹,经常替太子做,被先发现后,狠罚小郎君。但小郎君皮实,调皮,罚几天不老实。在东宫里头,不是带太子上树掏鸟,就是下湖摸鱼……”
一道处于换期的公鸭嗓问,“哇,他胆子也忒大,不怕先帝太后怪罪嘛?”
一听就是个正值青春期的毛头小子,应当是府里的年轻仆子。
老头儿笑,“怪罪啊,小罚小责不少,可惜谁跟岁不到的小孩儿一般见识啊。小郎君的确挺让人头疼的哈哈,奈太子特喜欢咱们小郎君,每次小郎君被罚他就哭得不行,替郎君求情。他就爱和郎君玩,跟在屁股后掏鸟摸鱼……”
“噗嗤——”
对不起,陆雨昭实在没忍住笑出。
试想一下,当循规蹈矩的太子遇到顾昀这个混不吝,自然解放天性。
一想象当今官家,从前的太子屁颠屁颠跟他掏鸟摸鱼的画,也太逗乐。听说官家今年二有一,比顾昀还大岁,那画更滑稽。
老头儿听到笑,和年轻仆从惊慌失措站起来,四处张望。
陆雨昭“咳”,只好走去,“莫慌,是我。”
老头儿和年轻仆从俱是脊背一僵,“……陆娘子!”
正在讲她夫君的幼时丑事,好巧不巧被她听到,指不定以他们怎么编排呢?以下犯上,对主子不尊。
陆雨昭瞧他们紧张模样,轻安抚道:“郎君不曾和我讲,约莫觉得幼时不堪回首,不想被我知道。”
她笑问老头儿,“你是顾宅哪儿当差的,我竟未在我院子里见。怎地对郎君小时候的事如此熟悉?”
“回娘子,我负责厨房采买诸事。说来惭愧,老头子我从前是顾相公的贴身侍从。顾相公任官,体恤老仆我年事已,没让我跟上,让我留在顾宅做事。”
他见陆娘子神色松懈,一看便是对顾昀的事感兴趣,笑回:“小郎君那儿,宫里罚,回来顾相公也要罚。这罚来罚去的,顾宅上下自然都知道。”
陆雨昭点点头,知道这些事的,大约都年事已,现在自然寥寥无几。
年事已的,顾宅体恤下人,自愿原则,愿意回乡的,给一笔退休金放人归乡,愿意留下的,可以继续留在顾宅当差,不差这一口饭。
老头儿毕竟阅历在那,很审时度势,推推年轻仆从,忙说:“娘子怎地一个人出来转?小六,替娘子掌灯,送娘子回去。”
“不必。”陆雨昭摇摇头,“天热,我一个人出来转转,透透气而已。”
正欲离去,那个叫小六的仆人也悄无息地挪步,试图挡掉她的视线。她脚步一顿,往他身后轻觑,方见假山后隐隐火光,一个小泥炉上煎烤什么。炉子边是一罐酒。
难怪鬼鬼祟祟的,原来偷偷摸摸打牙祭啊。
老头儿神色尴尬,“娘子,其实当值守夜都喝点酒、吃点小食保持醒神——”
音未落,却听见陆雨昭问,“吃的是什么?”
“回娘子,是莲藕夹子,有些凉,所以重新煎吃。”老头儿硬头皮答。
陆雨昭点点头,“自己做的?”
老头儿愣愣,摇头,“不是,是在黄婆婆夹子家的小食铺买的。”
陆雨昭然,这才提灯笼离去。
徒留老头儿和小六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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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雨昭也没走远,转半圈,就原路折回卧房。此时消耗一些体,更容易入睡,睡得也更香。
翌日,陆雨昭在吃早膳的时候,想起夜间那老头儿吃的莲藕夹子,嘴馋。
于是问身侧的岁微,“小岁微,可知黄婆婆夹子在处?”
岁微不明所以地点头,“就在东华门,黄婆婆家卖诸色夹子,我们丫鬟仆子最喜欢去吃。其中最好吃的是胜肉夹,用冬笋香菇做的,比肉吃起来还香!”
陆雨昭便说:“等去买给你吃。”
岁微一听,“不用不用,我想吃自去买。”
“不必客气。”陆雨昭笑,“我顺便去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