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差一点就能吸离君的美颜啦~即便是在和太宰治对话,他的手指却依旧拨动着玻璃瓶中洁白的百合,似乎对那娇嫩的带着细密绒毛的花瓣独有情钟。大拇指和食指不断地来回抚摸着花瓣的微卷曲尖端,直到他摩挲之处已经隐隐泛起折痕,才换了另一片花瓣。
不得不说要是放在前些时候,这样近乎平和的场景是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离向来是持用无视政策的,而太宰治则是想方设法地作妖。
太宰治的眼珠子滴溜滴溜转着,离一看就知道这家伙肯定在心里打着鬼主意,于是他抢在太宰治开口前说:“如果是违背鸥外先生要求的,那么我不会答应。包括给你浪费药品。”
肉眼可见的,少年的神情顿时萎靡下去了,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灰白的气息,额前的碎发也垂了下去,无精打采地挂在眼睫上。可惜这对离并没有什么作用,他旋转着玻璃瓶,仔细观察着玻璃瓶中百合的状态,又抬眼看了一下窗外从树杈缝隙间挤进来的一小片银白的月之碎片。
从他的手指轻柔地附上百合淡绿色的茎叶时,仿佛时间都被一瞬间加速了似的,从茎杆上伸出另一根细枝,飞快的发出新叶,长出蛋白色的花苞。花苞的顶部裂开一个小口,幽幽的百合香气一点点地融入冰凉的空气。
吸血鬼少年将手指移开,花苞停滞在了刚刚裂开的状态。
“太宰君,还没有想好吗?”离转过头看向太宰治,“如果还没有想好的话,请回到自己的房间,已经很晚了。”
他指了指窗外幕布般的黑夜。
“对于吸血鬼而言,黑夜才是真正的‘白日’吧。”太宰治一瞬间从故作的低迷状态挣脱,他假模假样地摆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哎呀,不过我从没见过离君需要睡眠呢,即使是在白天。”
“太宰君,如果你真的很闲的话。”双腿交叠斜靠在窗台边,玻璃的侧面映出了他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无需拐弯抹角,毕竟我不是不可以告诉你有关吸血鬼的事情。”
“不过,你确定用这个作为要求吗?”
吸血鬼身上穿着的淡白色衬衫下摆稍微折起了一个角,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腹部,月光温柔地溺沉在那片深红色的玫瑰之海,在卷起的每一根睫羽覆上朦胧的微光。
“那可算了呢,难得让离君如此地大方,我可要好好地想一想呢。”太宰治往离迈了一步,蓬松的乱发衬托着他的脸无比地乖巧,若放在外面不熟知的人来看,定会以为这是谁家不谙世事的小少爷,“不过我的确是想要多了解离君一点哦,毕竟森先生希望我们‘好好相处’呢。”
“说这话时,能不能劳请太宰君把藏在背后的手伸出来,不要想着能把酒精带走。”离一眼就看出来这个一边说着话一边假装离去的家伙究竟打的是什么鬼主意,果不其然,太宰治撇了撇嘴,万般不情愿地磨磨蹭蹭就是不肯伸出背在身后的手。眼看对方似乎还想着说些什么别的话来转移注意力,离干脆直起身。
宛若一阵轻烟拂过,百合的清幽香气拂过鸢瞳少年的鼻尖,手掌蓦地被冰凉的手指拂过,太宰治下意识地收紧了手指。
“太宰君,请松手。”
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太宰治身后不到十厘米的吸血鬼开口道,褐红色的眼眸盯着被抓住的手指。太宰治转头一看,才发现对方的手指握着正是一开始被他拿着的酒精瓶,而他刚刚下意识地收紧手指的动作竟然使得自己的手指反抓住了对方的五指。
冰凉的如同玉石的温度,却有着柔软的花瓣般的触感。从旁观者的角度,两个人就像是在发什么誓言一般地五指交叠紧握中间一个透明的玻璃瓶。太宰治忍不住手指略加重了些力气,指尖划过对方的掌心。
“请稍微有一点自觉吧,太宰君。”银发吸血鬼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他的声音骤然压低,仿佛森林深处眼瞳点着幽幽蓝火的孤狼,“不要忘了你是讨厌被吸血鬼吸血的,现在又赶着送上来是迫不及待找死吗?”
仿佛之前的所谓放任和纵容都是错觉一般,那双既能化作潋滟波光的眼眸此刻却冰冷得如同冬日厚厚冻住的湖泊,再不见一丝柔情。
“太宰君是想挑战一下吸血鬼的忍耐性吗?或者说你觉得我真的很在意所谓的承诺吗?”少年吸血鬼的薄唇中吐出森冷的和他的外貌完全不匹配的话语,“是什么样的权利赋予你有恃无恐的资本?”
面对着这近乎赤/裸裸的威胁,太宰治却在这样的威胁中沉默了一秒后,松开手任由对方拿走酒精瓶,他后退了一步,而后毫不掩饰地笑出声来。
“哈哈哈哈哈,明明是离君先放任我这么做的,现在竟然反怪起我来。”他脸上的肌肉用力地向两边拉开,肩膀伴随着笑意不断地颤动着,虚妄在鸢色的深渊中欢歌,“森先生还真是可怜啊,自以为能掌控在手心的棋子其实早就断线了。”
“真的想要测试的话,不如这样如何?”太宰治举起缠着绷带的手腕,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握着一把小巧的手术刀,刀锋抵在了腕骨淡紫色的血管处。
望着那样的景色,中原中也心中那些因为羊的成员搞出来的乱子而心烦意乱的负面情绪似乎也被夜风悄无声息地吹散了,他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