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离和太宰达成‘交易’后, 离的住所就被太宰治强行拿到了进门的钥匙,虽然离依旧有意识地在外面维持着和之前看上去无异态度,但依旧有人能察觉出那微妙的变化。
比如某个心脏比淤泥还黑, 大脑比暴走的发动机还活络的首领。
他自然是知道酒吧被醉酒的中也君和离君弄的乱七八糟,然后太宰治把离君带走, 结果第二天就给他们两人请假的事情。
森鸥外对于离和太宰那复杂而纠结的关系早已看在眼里, 毕竟他从最初起就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这两人的关系发展。
太宰治太过聪明而敏锐,有着黑暗的冷酷才能。而离君, 从森鸥外还是军医时就他就知道离是为了某个暂时还未知的目的而一直隐忍到了现在, 这份心性太过难得, 连森鸥外也不得不对此称赞。
森鸥外已经知道离的目的多半和他的族群有关,既然不会对横滨和组织有什么影响,他倒也不介意, 毕竟这对他而言就是只有利润没有负债的交易。
然而, 若离君被拉到太宰君那边……森鸥外不动声色地摩挲了一下手背,感受着柔软的手套织物触感。
他移动着目光望着窗外澄澈如洗的碧蓝色天空, 犹如站在众生之巅的错觉让即使已经步入中年的他也不由得生出一丝炙热的躁动感。
仿佛一切都在他的股掌间这种感觉让人上瘾, 让人沉醉, 无法自拔。
“离君,知道我今天叫你来是为了何事吗?”
即使是站在由于窗户打开而显得极为透亮的日光之中, 披着斗篷的少年却依旧维持着贯有的冷漠。
“不知道,不过应该并不是为了让我来看顶层的风景。”离面无表情地说,这个黑心首领把自己叫过来结果足足十多分钟都在看窗外,故弄玄虚的戏码还没玩够吗。
“离君既然酒量不好就不要喝那么多了,酒精对身体不好。”
这样看似关心的话语并没有让离触动什么,他依旧直直地注视着又走回办公桌前坐下的男人。
“我的身
体会如何,首领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森鸥外微笑着忽视了对方那明显的嘲讽:“那就先坐下来喝口茶吧, 也并不是特别急的事情。”
“既然不是急事还请我先告退,毕竟我的办公桌上也有不少文件还未处理,并没有能够悠闲地看风景或者喝茶的时间。”
“等下,离君。”
森鸥外叫住了作势起身离去的少年,在对方转过头来的时候真心实意地叹了口气:“真是的,离君这样会让我以为自己不适合做首领呢。”
离的眼睫微微一颤,看着森鸥外脸上挂着的淡淡笑容:“怎么会呢,我可是发自真心地认同您的首领身份。”
至于首领之外就别指望什么了。
“这一点我是相信离君的哦。当年也是离君第一个……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久了呢。”
森鸥外摩挲着下巴,露出了怀念的神色。
“太宰君和离君都变得这么出色了呢,听说那天是太宰君主动照顾了醉酒的离君,原来你们已经和好了吗”
“首领,您的玩笑还打算要说到什么时候?”
面前银发的吸血鬼拧起眉,露出来的不情愿并不像是作假。
“我以为离君很喜欢太宰君的血呢。”
“没有什么是不能替代的。”离淡淡地说,“这还是您曾经说过的话。”
“的确,什么都可以替代。”森鸥外笑了,话锋一转,“最近还适应吗,关于财务那方面。”
“您是忘记了我是审讯部出身吗?”离叹了口气。一股脑把那些交易对象和合作盟友的名单,走私的路线和线人资料等各种各样的东西丢给他是干什么啊!
“离君在东京构建的情报网可是解决了组织一直以来拖着的一块大心病呢,果然当初派离君去东京是一项正确的选择呢。”森鸥外像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虽然太宰君和我的直属情报员坂口君是私交不错的朋友,但是离君也和太宰君认识这么久了,应该不用担心太宰君会干出什么“喜新厌旧”的事哦。”
坂口安吾,那个隐瞒自己异能力的家伙。离出于某种
看戏的想法并没有告诉森鸥外这件事,然而按照森鸥外的性格,应该不太可能在有一个好用的情报员的时候还故意消权并把那权利丢给更应该警惕的自己。
除非,森鸥外也是知道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离对上男人的双眼,紫红色的眼瞳犹如染上鲜红的血月,温润的红酒似的微光闪烁,一切的情绪和想法都隐藏在极深的下方不可知。
他的心下一瞬间思绪万千,表面上却像是漠不关心地开口。
“上一次走私人口的线路情报是由坂口君提供的,只可惜我对太宰治的私人交情并不感兴趣。”
“能被太宰君认同的“朋友”,我还是很好奇的呢。”
森鸥外呵呵地笑起来,离面不改色:“您若是感兴趣的话可以亲自去问他,我并没有多余的好奇心。”
他只是和太宰治做了一次极为纯粹的欲望交易罢了,对那家伙的私人生活毫无兴趣,也不想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