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真相(1)(2 / 3)

贤庄庄门前发生的事情,就是看出来这当中有谁的手笔。伏念为人刚正不阿,爱护张良隐忍不发,却不代表他不会生气。而颜路生气,恐怕是为了他故意伤害自己的行为。

“过两天便好了,你不必在意。”

叶影轻轻支吾了一声,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哭音止了止,她直起身子,有更紧要的问题迫不及待要问张良。

“你说的三月初七是什么意思,也是弄玉的生辰?”

张良静默片刻,和言道:“是她离开的日子。”

流沙的人都对这个日子记得牢牢的,就如同对韩非消失于世间的日子刻骨铭心般。

这是叶影始料未及的答案,然而并不算意外,从秩序的世界看到的一切,她早就有了推论。然而今日张良的话语,真真实实将这个看似虚妄而真切的念头从泥土里拔出来,归合所有凌乱的因缘。

成住坏空,世为灰烬,一劫,一时代,尽数毁灭,又尽数重生。她曾以何之名毁灭过?又曾以何之名重生过?

胸中似憋了一口饭,吐不出又吞不下,她彷徨道:“以前我不信这世间诸多巧合,人为的因素更多一些。而我与弄玉,却似乎早就注定好了因缘。”

张良捂住她发凉的手,缓缓道:“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有无相生,难易相成,长短相形,高下相盈,音声相和,前后相随。恒也。”

“《左传·昭公七年》亦有记载‘子产适晋,赵景子问焉,曰:伯有犹能為鬼乎?子产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是以有精爽,至于神明。’”

“既有魂魄,那你与弄玉本为一个魂魄也便有了可能。”

起初只是怀疑,尘埃落定是她透露来处那一日。

张良微微苦笑,也许正因为她和弄玉同一个魂魄,他所有混乱的记忆,所有不可思议的猜想才有了顺理成章的理由。

——他的过去,就与她牵扯在一起。

叶影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扔入湖中,石头连打十几个水漂没入水面,水面涟漪一圈圈荡开。

“你们儒家不是讲究‘子不语怪力乱神’吗?”

远方雾气弥漫,在湖边止步。叶影明明觉着自己的想法是清晰的,脑子里却似乎结成了一张网,雾气织成的网,阻止她往更深层地方想去。

“诸子百家各有学说,互有长短,一家之言,不可全信,不可全不信。”他澹然一笑,更加用力握紧她的手,“其实,良有时候也觉着儒家规矩太多。”

心脏怦怦直跳,比任何时候都要跳动得厉害。叶影听着心跳声,似乎这心跳声不属于自己。

“我是你,你也是我。”

明黄色衣裙的少女拉着她的手往前走,如同一根线牵引着她,带她拨开那片混沌的雾。而在那片雾后,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而来。

“你为什么不愿意照她的方式走下去呢?”

“我凭什么要照她的方式走下去?”不管祂话里是什么意思,叶影就是不想让祂如愿。

熟悉的叹息涌现,浓雾被吹散,声息止歇,叶影生出一身冷汗。

秩序的话到底什么意思?

张良察觉出她的异样,问了声,叶影往嘴里灌了点酒压住心绪,缓缓舒出一口气,“弄玉总是出现在我脑子里,我每次都觉得是为了让我成为她,可她明明已经死了!”

张良眼神微动,拾起她散落的一缕长发放到耳后,“人之于世,皆是独一无二。千秋万载,独独一个叶影。”

真是令人甜蜜又难受的话,世间独独的那个叶影,和他离了两千多年的岁月。

酒从喉咙疯狂灌下,她呛得咳嗽不断。

骨节分明的手指夺去她手中酒瓶,仰头一饮而尽。

叶影怔怔看着他滚动的喉结,眼眶不禁酸了。这是她第一次见他这样喝酒……

张良抬手揩去嘴边残留的酒液,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动作,风吹得袖摆摇摇晃晃,却像极了天边流云——太过于美好却永远不能拥有。

如果她说她想拥有,那就成了痴念。她喜欢这种痴念,即便会难过痛苦,却胜于无。

只见张良放下酒囊,低了低头,“韩兄曾经问过良,世间是否有超越时空的力量?”

叶影悚然一惊,韩非是遇到了什么才会这样问?

“现在你有答案了吗?”

张良静静凝视于她,“你与弄玉的关系,你与良的相遇,已经告诉了良答案。”

“答案是什么?”

“有。”

掌心慢慢收拢,紧攥成拳,叶影抬头仰望墨蓝的苍穹。如果世间有超越时空的力量,这种力量引起的一切是偶然还是必然?他们之间的喜欢也是相遇的注定结果吗?如果把所有事情再重新轮回一遍——如果叶斐没有把她送来这个时代,如果巨子没有救她……

——可是,叶斐又怎么会不送她来?

眼前的男人此刻如是说道:终始山上,第一个发现你的——是我。

——是啊,依张良的性子,绝不可能对昔日同伴的脸弃之不顾。

所以无论从何处开始,都注定了她要经历如今的一切。

她忽而感到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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