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假戏(4)(2 / 2)

,你说,我听。”

若不是见他真困了,她说不定还要闹他几回。

指尖滑到了她的下颚,轻轻一触,“好。”

说罢头沾上枕头闭了眼睛。

“真睡了?”叶影抿了抿唇,伏底身子无声数他睫毛。

好看的人哪里都是好看的,连睫毛都跟鸦羽似的,一根根分明。

忽而意识到烛火还亮着,正要起身吹灭,一只手拉住了她。

刚阖上的眼睛睁开,清清浅浅盛载着波光,烛光映在波光里,漾啊漾,“良醒了。”

叶影眼睫微动,须臾间流光溢彩。

“张良先生真是个讨人喜欢的骗子。”

“有些话,良不曾对人说过,却该告诉影影。”

叶影愣了下,凝视着他脸上专注的温柔。

“良一直觉得,女儿家一生太过短暂,养在闺中,家里人若古板些,即便富贵,也不得出外求学。正值花期,又惧怕耽误花期,遂匆忙许配了人家,接下来便是养儿育女操持家事,往后余生再无真正属于自己的闲暇。如此折算下来,至多不过匆匆十数载为自己而活,甚至这十数载也算不得真正自在。”

叶影认真听着。

张良抚着她额顶,随手拨开额前碎发。

“女儿家一生如此短暂,世人偏偏还要将生育儿女一事加诸于她,只因她是女子的躯体,便以此为枷锁言其为上天的恩赐,然而这不应是她们的职责,而是她们意愿。”

“良喜欢孩子,却并不是以此为枷锁。如影影常言,你情我愿,我情却非你所愿,即便日后有了孩子,孩子也未必快乐。”

“倘若上天赋予你这种权利,孩子无论要与不要皆是你的意愿,旁人之言皆不可取。”

“你便是你,只管往你自己想要的地方更好的地方而去。”

叶影远山眉一挑,笑容徐徐漾开,抑制不住蜷起脚趾,叠在被子内男人的脚背上。

“张良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不待他回应,叶影先忍不住开口,“你总是这样,要人命地合我心意。”

张良喜欢素色,她爱艳色,女为悦己者容,她愿意穿上他喜欢的衣裳被他称赞,更愿意穿上自己喜欢的衣裳被他称赞。她愿意为他改变自己,但没办法为他彻底改变自己。

酒香钻进鼻腔,叶影回过神来,朝习习一笑,“企图用一个孩子去绑住一个男人的心,这像我们习习姑娘说出来的话吗?”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说奴家这是个馊主意。”

“你说说,你这主意馊不馊?”

习习樱桃小嘴扁了扁,“是挺馊的。”

“比拿去喂猪的隔夜饭还馊。”

姐姐在门边敲了敲门,持着酒壶进来,堆砌着笑容为叶影满上,“咱们习习也是有福了,遇到郎君这么好的人家,习习以后可得好好伺候。”

习习乖巧地应了声“是”。

“剩下的钱我过几日就给姐姐送来,咱们可是说好的,习习要走,可不许拦着。”叶影心知肚明姐姐是来问钱的事,也不打马虎,“姐姐知道我师父是谁的人,不要打坏主意哦!”

尖锐阴冷的笑笑得姐姐背脊发凉,赶紧应道:“郎君说什么就是什么。”

赶忙掩门退下。

女人好女色也不是没见过,只是没见过女人为女人赎身的,才多好奇些来瞧瞧。

叶影这才略开心了些,又喝了几杯。

这是她利用知叶楼做的最后一件事,用它的钱,它的势,压得轻月楼死死的。

花敌人的钱,用敌人的势,她心头这口恶气出得舒舒坦坦。

“少喝些。”习习温言相劝。

灿如华实的小脸盈润饱满,叶影摸一把,“枝上繁花,匣中明珠,李大楼捡到宝了,要不,你弃了他跟我?”

“就会胡说八道,不知哪句是真的是假的。”

叶影似笑非笑,“自然是真的。”

几份真情几分假意,听的人信了,自然变成真的。

“郎君若是真的问奴家,奴家不愿意。”习习拂着屋中的花,淡淡道:“那一日客人撒泼,往奴家身上倒了几杯酒,正好被大楼和其他人见了奴家的狼狈。旁人都劝奴家忍一忍,只有他问我想如何,是要揍客人一顿,还是要离开。郎君知道的,他那暴脾气居然忍得下来……”

说到这,习习情不自禁莞尔。

“他怕给你惹麻烦。”叶影感慨道:“居然就这么轻易虏获你这小美人的心,李大楼这浑人真是浑人有浑福。”

习习掩唇轻笑,额间红珠随之颤动,“郎君说话真动听,许多人都觉得奴家配不上良人。奴家身子不脏,心也不脏,奴家从未害过人。”

“命运以枷锁缚我,我不认命。”

我的心可比你脏多了。叶影心里接了句,又漫开笑意,饮尽一杯,“命运以枷锁缚我,呸,想得美……大不了以命相搏,杀他个片甲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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