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嘉雲姐的同学对吧?她之前有说过的。”傅钰不太擅长社交,面对明显热情得过分的程露正悄悄地拧着衣角。程露除了許嘉雲和她的乐队小伙伴以外基本没跟乐手有过近距离交流,此时逮住了傅钰自是有一堆七七八八的问题要问。許嘉雲借机顺理成章地靠到了林望舒身旁。
积压许久的话許嘉雲越想越不知该怎么说,只好心虚地偷瞄林望舒。林望舒又吸了一口烟,轻笑着呼出朦胧的烟雾:“你的好朋友看起来很喜欢小钰。”“被你发现了。”許嘉雲内心几番挣扎,还是认真地说起了那些不吐不快的话:“姐姐,我错得过分了,对吗?”“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讨你喜欢,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喜欢最直白，冒犯到你我很抱歉...”許嘉雲不加掩饰的喜欢引来了不少"同行"侧目。各式各样乱七八糟的"攻略"和林望舒的花边旧闻打乱了許嘉雲本就不算清醒的头脑。此刻真诚的致歉反倒戳中了林望舒的笑点：“你别听他们乱讲话…那几个混蛋肯定是又合起伙整你了吧？”許嘉雲被林望舒狠狠嘲笑，百口莫辩,只能故作委屈地眨巴小狗眼睛以搏取一丝怜爱与同情:“你跟他们说的一点都不一样…”“当然,我早两年就洗心革面,决不再当混蛋。”林望舒显然不吃这一套,漫不经心地回应着,把糟糕的过去一笔带过了。“那你会讨厌我,把我推远么?”“绝对不,我亲爱的。”林望舒踩灭了将要燃尽的烟,直起身说到:“不讨厌，所以不敢太靠近。我们在本质上太像了，比我最开始预想的相似太多…两个这样相似的人在一起不全是好的，缺陷和需要被填补的过去都太像了，这样吵起架来恐怕一句话就可以把对方伤透了，最后造成无法挽回的结果，不是么？”許嘉雲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口。“我比你更渴望爱,更迫切的想要有看得见的未来，所以我更加害怕失去得太快,怕对你的表现太草率。”許嘉雲鲜少看到林望舒这样真诚又受伤的模样,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前进,是可能支离破碎的爱,后退,是遥远未知的未来。
“我们该进去了,走吧。”林望舒停顿了一下，向门口走去,神色如常,柔和、平静。程露跟傅钰见他们过来,也匆匆分开准备进去。“我待会可以在下面喊你小钰吗?”程露存心要开傅钰玩笑,傅钰却不解风情，主打一个真诚才是必杀技:“不可以。”程露有些意外,转头看向傅钰:他的耳朵不知在何时已经红透了，面上却不显。只如之前那样, 略带腼腆地笑着,无比柔和的眉眼。“我一害羞就容易弹错,你既然特意过来看我,今天就是绝对不能错的。”“一有人喊你就会害羞么?”“不全是，最开始和人多时是这样的。”“但我看今天人应该不算太多。”“不一样的，今天你也在那里，在爱着我们,陪伴着我们的人群里。”傅钰抬起头,神色无比真诚:“我加入Mondurigo的那天答应过,我会弹好每个小节,尽我的全力演好每一首歌…我不会让任何一个爱我们的人失望的,包括你。”认真得有些傻气的傅钰遭到了程露的取笑:“知道了~我会无声地应援你的，大艺术家。”
演出比预想的反响要好,现场气氛相当热烈,所有人都尽情地舞动着。从踏上舞台的一刻起就不断有人喊着林望舒的名字，而他只是笑着,半眯起眼,抬脚跨过缠绕的电线。杨凯诚跟傅钰也都有着相当高的人气。杨凯诚稍微试了下音,转头向喊得最大声的那个女孩抛去了一个飞吻,再次激起一片尖叫。闪亮灯不断亮起，台上的坏家伙坦然的面对镜头，恶趣味地笑着。对比起另外两人,傅钰更显羞涩。面对热情的乐迷,他也只是笑着,挥了挥手就又低下了头。程露转身笑着，向許嘉雲吐槽:“他别太内向了!”許嘉雲只是轻笑,摇了摇头。她心里清楚,站在台上的这群人,包括她自己,没有一个是不渴望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身上的。他们每一个都有着无比丰富的情感和过剩的表达欲,无法说出口的、迫切想要表达的,一切的一切都被浓缩在这舞台上的两个小时里了。
无尽的狂欢派对…程露直观地感受到了Mondurigo的专题采访里林望舒所说的,独属于他们的风格,半失控、疯狂的内核。两个小时的狂欢,Talking环节毫无顾忌的玩笑,遭到言语调戏,佯装无语的林望舒。在演出将要落幕,倒数第三首歌《Funk world》的前奏响起时,现场的气氛到了最高潮。“Let's enter the Funk world!”林望舒脱掉外套的短款红色皮衣,一举翻下舞台,在人群中肆意舞动着。許嘉雲看着那件镂空衬衫在灯光下无比璀璨的袖扣,她确信,在某一瞬间,林望舒的目光也在她身上短暂的停留过。她转身寻找程露，却看见程露面向舞台直直的站着。年轻人的目光轻轻越过人群，在空中交汇。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时间就不在两人之间流动了。
演出全部结束。林望舒一群人还有after party，着急回家补觉的許嘉雲到处寻找着程露。“别看了，跟小钰在一起呢～”林望舒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看起来有些烦躁的摸着烟盒，里面空空如也。“那我先走了，下次见。”許嘉雲朝程露所在的方向走去：“我还是想再勇敢一点，或许不是每一个结尾